不谈,反而把话题岔了开来:“你觉得,我待你如何?”
提到这个,池决愣了一下。
他仔细思考了一番。
一直都是自己主动,没有发生过太大的摩擦,也没有特别强烈的感情碰撞。
虽然十命莫名的温柔了下来,但是池决根本无法确认他是不是喜欢自己。
即使师尊说过他对自己上心,即使拜过上仙,即使发生过关系。
被关在修炼室的三年,十命说他找了三年,重逢之后也没有见到他喷薄而出的情感。
喜欢我吗?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池决思考不出。
他唯一能想起的,是十命之前说陪他玩玩。
暧昧不清,模凌两可的感觉,这是池决心底最真实的感受。
因为就在刚才,提及他以前的事,又像以前那样岔开话题了。
“待我很好啊。”池决只能这样说。
他怕一说破,维系着的那根脆弱的线就会断掉了。
伪装成别人,看上去像是因为在意而试探,可是总给他一种微妙的感觉。
老实说,池决也不知道自己一直在坚持什么,一开始是因为镜子的那个传说,后来渐渐的,就仿佛是变成了习惯一样。
“这样么。”垂下眼帘,十命眼底的神采,看不清。
气氛一下子压抑了下来,池决思索了半天,徒然一下子灰心了起来。
认清了现实,一直不愿意直视的“他根本不喜欢我”的这个现实,池决感觉一直做的努力都是白费的。
……其实也没做什么努力。
好好反思了自身,池决发现自己也确实没什么值得对方喜欢的地方。
除了脑子反应的快一点,好像也没其他的优点。
好好修炼提升境界什么的,这种最简单的事都没有做到。
信心满满,却老是遇见实力碾压的对象。
池决在内心轻轻叹了一口气。
好吧,也是到了该做了结的时候了。
良久的缄默,池决试探性的开口:“十命,那血祭之势,能解开么?“
微微愣了一下,十命说:“问这个做什么?”
“反正你也有了身体,无需靠我,大陆之大,你想去哪就去哪。”池决勉强扯动嘴角,说:“没了这层关系,第九重天劫你一定能闯过。至于之前在炼丹房的那个互换条件,就算了吧。”
“为何忽然提起这个?”
“因为……”才吐出两个字,池决就不想说下去了。
眸色一沉,十命的语气不好了起来:“你在乱想什么?”
“我没乱想什么。”挪开视线,池决说。
“我替你承受了八重天劫,你跟我说解开血祭之势?”
“解开了不就不用承受了么!”心中突然烦闷起来,池决的声音不自觉的拔高了许多:“因为血祭之势,被迫承受我那份天劫,为什么不解开啊,反正你如今也用不到我了,反正你也不喜欢我不是吗——”
话音截然而止,池决张了张嘴,委屈和不甘尽数涌上了心头。
连自己以前发生过什么事都不愿意说,谈什么喜欢和信任啊。
静默着同池决对视,十命扯开一个略带苦涩的笑容,说:“果然给你这种感觉了么?”
“果然?”
“所以方才问你我待你如何。”十命脸上竟然难得掠过一丝局促:“我……我不知如何去爱一个人。”
池决愣在了原地。
“以前,接近我的人皆是怀有别样之心,我对他们倒能轻松应对。”摇了摇头,十命说:“你很特别,眼中闪耀的神采,透露出的全是想要压倒我的心思。”
池决:“……”
“我第一次见到怀有如此纯粹……”
“别说了!”脸徒然红了起来,池决打断了十命的话,心中做下了一个决定:“我就问一句话,你喜欢我吗?”
“喜欢。”
“喜欢就好,不会爱什么的,没关系!多做几次就知道了!”
池决上前两步,提起真气把没有防备的十命拉上了床。
一颗狂喜的心简直像是要跳出了胸腔。
爱这种东西,我也不会,所以只敢说喜欢这两个字,池决想,不会又怎样,不是可以做出来吗?
能亲口听见,就算是做受又如何?
反正我的那点小心思,你从最开始就看出来了。
一夜过去。
很多夜过去。
经过反思,池决觉得什么优点都没有的自己是不能让十命长久喜欢的。
于是他决定乖一点,好好学习做一名人/妻。
当然这只是在十命面前而已,其余的人,该拿怎样的态度面对,就拿怎样的态度去应对。
不知过了多少夜后,池决和十命出发前去摘煞妖桔。
煞妖桔已经成熟,黄澄澄的桔子压弯了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