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玩。”
“不去。你这个王八蛋。”
并附上了一个愤怒的表情。
“我真的錯了，”何年给她发，“我要是再碰你一下，我就真的是个王八蛋。”
没人回他。
“出来吧，我都到了你们小区外面了，”何年又给她发，“今天我们去游乐场，还有摩天轮和飞车可以坐的。”
女生嘛，都喜欢这个。
好歹他也是有过两任女朋友的男人。
过了一会儿，终于有人回他了。
“何年你要再敢动手动脚的，我就真的和你友尽了。”
“行行。”何年笑了，坐在驾驶室里赶紧回，手里还夹着一根烟，烟气缭绕。
他本来不抽烟的，这几天郁闷得，都快染上烟瘾了。
男人把烟头摁灭了，又车窗摇了下来，扇了几下。想了想还是不对，他干脆下了车站在路边，把车门都打开了。
透气。
周晚娇里娇气的，别待会嫌车里有烟味，不肯上车——
他好不容易才哄好的。
女人真麻烦。
何年没等多久，就看见小区门口出来了一个修长漂亮的身影。穿着白t恤和卡其色的长裤，跨了一个小包包——就根颗葱似的。她穿什么都不重要，反正都那么好看。
女孩上了车，倒是没闻到烟味。只是低头系安全带。
何年从车子后面绕去了驾驶室，然后跟变戏法儿似的，变出了一束黄玫瑰递给了她。
花束不大，也就十来朵。搭配着一些满天星。看起来很是素雅。
“你干嘛？”小姑娘到底是爱花的，又不是红玫瑰——笑嘻嘻的接过了。
还有花收诶。开心开心。
“道歉。”何年瞄了一眼她的耳朵，上面两串绿色流苏的波西米亚风格的耳环特别的显眼——他伸手一键启动，发动了车子。
“你这个耳环挺别致的嘛，”他往左一打方向盘，车子滑到了路上。
小姑娘摸了摸了耳朵，又拿出小镜子开始左照右照，看了半天才抿了抿嘴说，“我也觉得挺好看的。”
姐夫不让她戴，她偏要戴。
姐姐的，就是她的。凭什么不让她带？
才不听他的。
公司的会议室里气氛一片沉闷和严肃。
虽然本季度的营运目标是已经达成了，季度奖和绩效奖上面端坐的那个也签字同意发放了，但是大家依然都挺腰端坐，屏气凝神。男人今天一来就板着脸，全身低压，看起来心情极为不佳——
不要去触霉头。
“散会。”
上午下班时间已经过去了十分钟，男人听完最后一个的报告，终于开了口。
大家纷纷起立，会议室一片拖拉椅子的声音。
男人已经兀自健步出去了。
外面的员工已经开始午休。吃饭的吃饭，聊天的聊天。
会议室出来没几步，靠着过道的工位上，趴着两个女员工，一人一个耳塞塞在耳朵，正一边吃饭一边嘻嘻哈哈的一起看综艺节目。
男人走过她们身后的时候，正好瞄见了中途的广告结束，然后是下半集预告——
一个女孩，蹦蹦跳跳的跑上了台，跑向站在主持人中间的那个瘦削的男嘉宾，然后她一把抱住他，啪嗒就是一个吻落在他脸上。
为了强调节目效果，女孩抱着男嘉宾亲的时候，镜头还连给了三次放大——最后占了满满一个屏幕。
想装看不见也不行。
男人默着脸，在两个嘻嘻哈哈捂着嘴的女员工身后，站住了脚。
盯着屏幕，脸色Yin沉。
女员工兀自不知，还在嬉笑着羡慕，“我也想去——”
“咳咳。”办公室很快有其他人出来，部门主管见势不妙，很快站了过去，在两个女员工背后咳嗽了几声。
女员工扯下了耳机，回头。
“陈总好。”
两个人讪讪的站了起来，顺手把手机屏幕摁灭了。
下班时间看看手机，没啥吧？
“在看什么？”
男人面无表情的问，声音平静，没有情绪。
“综艺节目。”
“什么节目？”
“就是芒果台的《来吧一起快乐吧》”
“哪一期？”
“刚出的那一期——”
“那个男的是谁？”
“什么？”女员工有点傻。
“那个男的是谁？”男人又问了一次，面无表情，没看出生气还是没生气。
“哦，刘洋。就是丁磊啦，《爱随风逝》的男主角——”
男人没等她们说完，点点头，什么话也没说，兀自走了。
所以这是可以看手机，还是不可以？
两个女员工面面相觑。
没说不可以，那就是可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