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筷子上滑下去。
要镇定,要耐心,要平稳。克洛林深深地呼吸,在内心这样告诫自己,然后他张开筷子再合拢,准确无误地夹住了虾,接着手臂上举,缓缓弯曲,把虾往碗边移动。最后听得啪的一声,虾落到距离碗边一厘米的地方。
“我觉得来这里吃饭是个错误的决定。”克洛林放下筷子,“还不如吃手抓饭。”
萨雷切用筷子去掉虾头和虾尾,又剥掉虾壳,将鲜嫩的河虾放到克洛林碗里,“你才十六岁,不要这么轻易地对人生进行屈服。”
“永燃”被一把拍在桌上,震得盘子、碗筷一阵摇晃,克洛林瞪着萨雷切,“你才十六!”
“哟,这会儿不承认自己是十六岁了?”萨雷切继续剥虾,丝毫不为长刀所动。
克洛林蹬得更加用力,他将筷子戳进虾rou中,举起来嘴边狠狠咬了一口。河虾在蒸的过程中完全吸收了蒜蓉和别的作料的香味,可口极了,看在虾的面子上,克洛林将刀收了回去。
多宝鱼入口即化,玉米排骨汤鲜香浓郁。直到最后一口吃完,克洛林都没有产生挪动屁股的想法。
“为我们做饭的这位厨师已经年过五十,儿子比你还大,不准多想。”萨雷切紧紧盯着克洛林,“也不准打他儿子的主意。”
克洛林:“……哦。”
前指挥官先生百般不舍地离开桌子,走到门口时,竟被人叫住。
“贝温少爷?!”
叫他的人语气中带着惊喜,克洛林回过头,发现是坂逢言。
坂逢言小跑到克洛林面前,“贝温少爷,您也来这儿吃饭?”
“我吃完了。”克洛林道。
“真是太巧了,我有些话想对您说。”坂逢看了看萨雷切,止住话语。
克洛林当然懂坂逢言的意思,他是想让萨雷切回避。看他神色郑重,克洛林不免有些好奇,便让萨雷切先回去,自己随坂逢言走入一条无人的巷子。
萨雷切虽表面答应先走一步,但仍是远远跟在克洛林身后。
“贝温少爷,您曾经让我保管过一件东西,说是如果再遇见您,就把东西交给您。您还曾说,‘也许下次见面的时候,我就不记得你了’。”坂逢言低声道,“您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坂逢言的话让克洛林心惊,他压下这股情绪,对坂逢言说:“发生了很多事。我让你保管的是什么东西?”
“您交给我的是一个箱子,只有您能打开,我不知道里面有什么。”坂逢言摇头,“我将它藏在了洛基山的森林里,请您明天和我一起去吧。”
克洛林有些犹豫。
“少爷,我以生命起誓,坂逢言不会骗您、害您,请您一定要跟我去,我预感到时间不多了。”坂逢言握住克洛林的手,因为克洛林的不信任,他几乎要哭出来。
克洛林朝身后看了眼,把坂逢言的手给按下去,问:“明天什么时候?”
“明天早上八点怎样,我们在艾拉教堂门口见面,从那出发去洛基山。”坂逢言笑起来。
“嗯,可以,我们交换下电话。”
两只手环相碰,通讯方式交换完成。
“贝温少爷,我们明天见,您请早点休息。”坂逢言深深鞠躬,仿佛完成了什么不得了的使命,眼神也轻松许多。
“你也早点休息。”克洛林和坂逢言挥手告别,两人走了相背的方向。克洛林走到巷子口,用响指引起某人的注意。
萨雷切顺势拉住这只手,手有些冷,他直接揣进自己的口袋里。克洛林挣了两下没挣开,旁边一对老nainai老爷爷的话传进他耳朵里。
老nainai:“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体贴呀,都知道帮人暖手。”
老爷爷:“那是因为现在的年轻人都不戴手套,你这手套厚得让人拉都拉不稳了!”
老nainai(布料摩擦的声音):“好了,现在能抓住了吧!”
老爷爷:“你这老太婆,跟个小孩子一样,着凉怎么办!”
老nainai:“你的手暖和,不会着凉。”
克洛林:“……”
“太热了,会烫伤。”边说边把手往回抽。
“不会,温度是可调节的。”萨雷切抓着不放。
这有些没法交流,就当是个手把手导航仪好了。克洛林心道。
“导航仪”牵着克洛林一路走回酒店,房间门打开后,正要将房卡插/入卡槽中时,萨雷切将克洛林往后一护,同时朝屋内开出一枪。
椅子在地板上滑动,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响起,“许久不见,你们还是那样一言不发就开打。”
克洛林从萨雷切手中去过房卡,插/进卡槽、将灯打开。
客厅左边的椅子被移到中间,有个男人正坐在椅子里,怀里卧着饼干。是那个出现在紫罗兰号上的怪种。他摊开手举到脑后,“我没有携带任何武器,这次是来求合作的。”
“合作什么?”萨雷切仍是没有放下枪口。
“铲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