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涂恺之又重新拿起刻刀,握住白竹的手用力,不容反抗地就下刀往豆腐上切了一块。
“啊!”白竹还没反应过来,涂恺之就快速地又切了好几下,一朵花的雏形很快就显露出来,然而白竹想要的龙和凤则彻底变不出来了。
白竹嘟嘴不爽了片刻,但当手上的花逐渐清晰起来,白竹的不爽也随着豆腐块的慢慢掉落跟着一起散去,慢慢地就沉醉在涂恺之的好刀工中不可自拔。
一朵栩栩如生的牡丹花最终在白竹手上绽放,白竹彻底忘了当初想雕龙和凤的想法,托着牡丹花喜不自胜,那小心翼翼的模样,直怕一不小心就将花给弄碎了。
涂恺之握着白竹的手一抽,拿起放在一旁的布擦了擦手,对白竹说:“好了,对着这个样子,你自己尝试一下。”
瞬间抽走的双手也带走了一丝暖意,白竹不自觉地打了个冷颤,他看了看手上的“豆腐花”,又看了看涂恺之,顿时面露难色。
“这、这根本不可能啊!”白竹焦急地跺脚。
涂恺之捏了捏他圆嘟嘟的脸,笑着说:“没什么不可能的。”心里想的却是,若要雕龙和凤,那才是真正的不可能。
白竹认命地垂下双肩,小心地将豆腐牡丹放在盘子上,拿过另外一块豆腐托在手上,对着雕好的牡丹瞪了半晌,才叹着气一下一下地跟着雕起来。
涂恺之看了他一会儿,见他安静地自己雕自己的,便走到一旁拿出自己做蔬菜汤的材料开始研究起来,厨房一下子间变得安静无比,连彼此呼吸的声音都能听到,但却流淌出静谧而又美好的气息。
涂恺之将最后一碗蔬菜汤包好放进冰箱内,在掩上冰箱门的那一刻,白竹终于崩溃地大叫了起来,“啊啊啊!!!!!我不雕了!!!!!”
涂恺之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他走到白竹身边,看见桌面上一坨坨说不清是什么东西的豆腐块,歪歪扭扭地装在盘子上,而白竹刚刚手上拿着的那一块,此时已经被他摔到水槽里,变成“一滩”豆腐。
他叹了口气,心想果然花对他来说还是有点困难了,想了想,打算从基本功教起。
他将剩下的豆腐块拿到一旁,放进水里泡着,从刚刚自己的那堆食材里拿出一块牛rou,按照以往做蔬菜汤时那样将牛rou切成小条状,再切成块状,最后切成比小拇指指甲更小的粒状,堆到白竹面前。
白竹抬头看他,一脸不解,“做什么?”
涂恺之答道:“从基本功练起,从今天开始到比赛那天,你还有一周左右的时间,每天先练一个小时切rou粒,接着练一个小时雕花,再练一小时rou粒,以此循环。”
“为什么?”白竹挑眉。
涂恺之叹了口气,捏了捏他的鼻子,“练基本功!猪!”
“不要叫我猪!”白竹又炸毛了。
这回轮到涂恺之挑眉看他,白竹被他一看,想起自己曾经说过的话,顿时就噤声了。
“我让你切牛rou粒,不是单纯切就好,还要有要求的。”他将几粒牛rou粒拼在一起放在白竹面前,“每一粒都必须相同大小,当然,这里是有严格的尺寸要求的,可是你现在只是练基本功,我就不要求你太多,只需要做到每粒‘看上去’大小一致就可以了。”
白竹双眼瞠大,捏起两粒牛rou粒放在指尖,圆滚滚的两粒牛rou粒看上去确实一模一样,白竹甚至不用去拿秤,也知道这堆东西肯定粒粒都一样重。
可是那是涂恺之啊!白竹嘴巴一瘪,怨念地看向涂恺之,“我怎么可能做得到!”
“没什么不可能的。”涂恺之依然是那副笑脸。
“你刚刚就这么说!”白竹怒。
怒归怒,白竹还是按照涂恺之布置给他的任务一件件完成。三天过去了,白竹从一开始切牛rou粒切得歪歪扭扭,到现在已经能够有个相似的外形,虽然还是无法做到粒粒相同,但白竹感觉自己用刀确实更加顺手。
切牛rou粒时有个明确的目标,而且是个“看着”比较容易完成的目标,白竹心无旁骛就完成了每天的任务,再轮到雕花的时候,虽然和切牛rou粒相比任务更为艰巨,可和第一天相比,白竹更能定下心来面对那一块块的豆腐,不再像头一天那样只想甩刀不干。
而随着白竹雕花雕得越来越好,涂恺之那边的进度也大大提高,经过那么长时间的不断改善,现在的蔬菜汤几乎已经能够放在比赛场上了。
趁着雕完一块豆腐块,白竹偷懒蹭到涂恺之身旁,下巴枕在他的肩上,看着涂恺之将凝冻过的汤块挖出再切好,等准备功夫差不多,“啊”地一声张开了嘴,等着涂恺之笑着将做好的汤粒送进他嘴里。
无论尝多少遍,浓郁中带点清新的汤粒在嘴里融化的那一刻,白竹都觉得全身心都洋溢着一股幸福的感觉,咽下去一口后迫不及待地又张嘴期待着下一口。
涂恺之捏了捏他的鼻子,又送进去一口,等白竹咽下去了,才说了句“吃货”。
这词一说出口,两个人都是一愣,白竹这才想起自己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