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丝小小的期待。
坐在床边看着手里的□□,想着以后要怎么办。虽然一开始就有辞职的意念,却没想到竟是这么慌乱之间的辞职逃脱。所以本来信誓旦旦很有自信的表示你们一定找不到我的何顾,现在看着手里的□□有些犯难。他根本没有计划好一切,只是安顿好了杨薇而已,在会议上对田口说的那一番话,特别的假大空,甚至连起码的推敲都经不起。尽管这样,许董仍然是同意了自己的说辞,当着面在辞职信上签了字,亲自送自己出门。哪怕不自动辞职,在秦浩扬出了院之后,他们也要采取一番行动了吧,毕竟那个时候真正的董事长就已经知道了。怎么会允许自己继续存在呢,何顾乐呵呵的笑了起来,习惯性的带上这样一幅微笑的模样,即便是心早已疼的抽搐。
可他不知道的却是,秦丽扬早已经决定同那位封建的父亲较量一下,看看秦浩扬的幸福究竟能不能抓在自己的手里。是啊,何顾不相信她,但更是不相信的是那位真正的话事人,怎么可能因为六年过去了就奇迹般的改变一贯的想法呢。喝了一口从外面买来的低价白酒,那股辣顺着嗓子一直辣到了胃里,辣的有点舒坦,有点爽快。
何顾不知醉的一口接着一口喝着酒,却不知道秦浩扬竟是开始复健了。虽然医生表示现在复健是可以的,但秦丽扬仍是不放心。昨天晚上回去,父亲突然问起自己,秦浩扬到底打算在医院里呆多久的时候,她压抑的情绪终于找到了释放点,她不断地质问着她们那位心里只有着名声,金钱和地位的父亲,是不是从来不会为害死母亲而难过,是不是从来不会为大姐的离去而伤心,是不是从来不关心他们姐弟的死活,是不是只会开心今天的股价又上涨了几个百分点,是不是只会关心今年年终究竟挣了多少钱。她没了去英国学回来那豪门小姐的优雅,她没了商场上那份正定自若的气概,她现在只是普普通通渴求家的温暖的小女孩。
秦志贵看着歇斯底里的女儿,破天荒的没有说什么。今天他那十几年的老朋友突然过了世,他带着管家老李上了门,却没想到竟是如此冷冷清清,站在一边的子女们竟是没有一个人像是哭过的样子,满脸不耐的看着来来往往的宾客。从他家离开的时候,秦志贵在路上同跟着自己伺候了自己一辈子的老李说:“可能我老了之后他们也会这幅样子吧。”自己笑了笑,拄着拐杖慢慢走在回去的路上。
老李很是惶恐,对着老爷弯腰鞠躬,“不会的,少爷小姐都是极好的人,他们不会这样对待老爷您的。”
秦志贵自己笑了笑,“这话听着就假,”他又走了几步,“他们一直怨恨着我啊。”看着远处那棵陪着自己锻炼的松树,“谁又会真正想到我也是个孤单的老人呢。”早晨起来在树下打拳,跟树聊着天,有些时候他竟会产生一些幻觉,这棵树可能比麻生都要了解自己,了解自己的内心。
麻生不敢继续说下去,只能战战兢兢的陪在老爷的身边。
“我小的时候家里穷,连饭都吃不饱。最饿的时候,我爷爷会带着我去很远很远的山头找那几棵还没有被彻底扒光了的树,希望能找点树皮回来吃。有一回我们刚刚找到几根救命的树皮却被邻居家的男人抢走,我跟爷爷是老弱,完全没有抗争力,就这样看着能活下去的希望被人抢走。爷爷就靠着那光秃秃的树干抹着眼泪,恨不得跳下去死了算了,为什么要一直这样被欺负着活下去。”他出了一口气,“那个时候我就发誓一定要过上好日子,一定要用钱填满我全部生活。”两个人拐了个弯,“后来我什么都干过,省吃俭用攒了几万块钱,当做公司一开始的启动资金,后来公司越做越大,钱越挣越多,可我却还是能省则省。孩子们嫌我没有心,嫌我冰冷不懂他们。”看着越来越近的房子,“可是,他们又有谁真的懂我呢。”
老爷子自己一步一步慢慢的往房子走去,并不看身边的老李,他现在觉得自己很是疲惫,需要好好休息一下。麻生在身后看着那略微驼背的身影,竟是那样的老态,竟是那样的孤单。可没想到,刚刚没休息多久,却因不会说软话但是担心儿子的秦志贵却得到了自己最为自豪女儿歇斯底里爆发的一阵质问。
老人一下子疲态尽显,整个人好像都老了十几岁,他并没有回答女儿的任何一个问题,只是挥了挥手,拄着自己的拐杖,一步一挪的回了书房。关上门,流下了那十几年没有流过的老泪。他走到自己的桌前,拿起一个相框,抚摸着里面依旧美丽年轻的那个漂亮女人,“爱子啊,当年你为什么要救我呢?如果没有救我,现在是不是我就不用这样Cao心,这样担心和牵挂了?”他缓缓的摸着,不住的难过。“自从六年前那件事情之后,咱儿子再也没有回过家,哪怕打电话叫回来也只是板着一张脸匆匆吃一顿饭就走。丽扬也是这样啊…”他把相框抱进怀里,“小爱啊,我是不是从一开始就错的很离谱…”
无法忍受的秦丽扬一口气赶回医院,看着在复健室里满脸汗水的弟弟,心又酸了一次。为什么父亲就是不喜欢他们只中意钱呢。她看着秦浩扬双手用力的撑在双杠上,右腿有点哆嗦的往前一步一步踩实了走,更是难受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