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左云皇室的秘药,外人鲜少知晓……服药者最初会有疲乏无力,甚至昏厥的情况,寻常大夫往往诊断不出病因,许多中毒者也会以为是自己太过疲惫所致。待毒性加深,症状消失……”季予歌伸手,将慕容循的长发拨开,随即手一顿,而后装作自然的收回手。
“症状消失后,中毒者后颈处会出现一条蓝线,蓝线蔓延越深,药效越好。”
慕容循脸色逐渐苍白起来,“它的药效是什么。”
“……息绝,子息绝尽。”
慕容循笑了。
他轻声念着,“子息绝尽,好一个子息……绝尽……”
那条蓝线他身上有,肖谨身上也有,肖谨说是大祭司做法求来护他们平安的。
他以为肖谨是真心喜欢他的,可原来他们之间,不过是国与国联姻的牺牲品。
那些所谓的情深意重,皆因他是琉羽的皇子。
肖谨永远不会生下与他的孩子,因为左云未来继承人不能流有他国血脉,所以肖然才会说生下孩子过继给他们。
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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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循已不知自己是如何回的东宫,当他回神时就见到一脸担心看着他的肖谨。
如果是往日或许他会觉得暖心,如今,却觉得冷意阵阵。
“你怎么了?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孤找太医给你看看?”
慕容循避开了肖谨的亲近,感觉心底深深的倦意袭来。
“……我没事,只是有些累了,想先去休息。”走了两步后又停下,“今夜……太子殿下去书房歇息吧。”
肖谨看着慕容循的背影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
据暗卫来报,今天慕容循去送行时没有与肖紊交谈,只和季予歌聊过两句,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而季予歌,即使是为了肖紊应该也不会说他们以前的事情,那么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肖谨将目光落在安静站在一旁的许焕身上,沉yin片刻,还是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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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自那天之后,肖谨察觉慕容循对他的态度变了,变得冷淡了。
慕容循虽然还会为他打点大小事务,处理东宫事宜,但不再接受他的过分亲近,一句于理不合,一句有所节制,将他的靠近一点点推开。
若要形容,就是相敬如宾,一如他的父皇和母妃,相敬如宾数载,最后活成了两个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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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循打开画像,细细瞧着画中人的眉眼,明眸皓齿,顾盼生辉,仅是瞧着画像就让人喜欢。
于是慕容循将它合上,放入李直手捧的案几中。
案几里已经放了十卷画卷,应是够了。
“你拿这些去给太子殿下吧,这些都是各府未出阁的公子画像,是时候给太子殿下选纳侧妃了。”
李直心下叫苦,以他对太子殿下的了解,太子殿下巴不得一日十二个时辰都与太子妃在一起,怎会纳妾,“太子与太子妃鹣鲽情深,并未有选纳侧妃的打算,太子妃这、这是为难老奴啊。”
“……本宫与太子殿下成亲一年有余,还是无所出,总要为左云皇室的将来着想,你直接送去吧,太子殿下不会为难你的。”
李直劝了几次见劝不动,不得已应声退下。
正华居又恢复了往日的寂静。
许焕忍不住上前,在发呆的慕容循面前比划着问他为什么。
他看得出慕容循并不高兴。自从给肖紊他们送行之后许焕也察觉到慕容循的不对劲,这不对劲应该是与季予歌交谈后出现的,但他们谈了什么,他当时离得太远并未听清。
“我没事。”
你别骗我。许焕又比划着问是不是季予歌说了什么。
慕容循还是没正面回答他,“……以前我总是羡慕皇伯父,两国联姻本应以利益为先,他嫁去南霄后却能遇上知他、懂他、爱他之人,可惜,不是每个人都能这般幸运的。”
许焕听出了些问题,问他要不要回琉羽,他能带他回去。
只要他想,无论付出什么代价许焕都愿意。
慕容循无奈的笑了,“回去我又能做什么,不也是呆在一个地方耗着,说不定还会给琉羽带来灾祸,还不如就在这……”或许在内心深处,慕容循还是希望着,季予歌在骗他。
对于肖谨,他到底还是舍不得。
一只手温柔的擦去了慕容循不知何时落下的泪水。
他看到了许焕眼底的心疼,一时间有些恍惚,眼前人似乎与记忆中的人重合起来。
曾几何时,也曾有人这般温柔的为他擦拭眼泪,告诉他凡事有他在。
他怕是又在做梦了。
慕容循刚想退开,眼前人就被一脸厉色的肖谨揪着衣领扯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