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头脑。
“该死,又被那只臭狐狸骗了!”顾长明的俊脸险险要被气成猪肝儿色。
“师父,您可走点儿心吧。仔细大师兄回来又是一顿骂。”小徒弟拍拍顾长明的后脑勺一脸地语重心长。
“咳咳,外人面前别口不择言的。”顾长明低声对卫甄交代。
“咦?这二位公子打哪儿来的?”卫甄问道。
“谁知道?就这么来了。”顾长明撇撇嘴含糊不清地说。
“我有些乏了。”一旁的织锦揉揉眼睛,一天没合眼,此刻正困得要命。
“找间屋子歇息吧。带路。”苍岩斜睨一眼顾长明。只见这人一脸地不情不愿。
“陆吾,身为主人就是这么招待客人的吗?”苍岩随意把胳膊搭在顾长明肩上。
“什么客人?哪有不请自来的客人?”顾长明一把推开苍岩,又站得远一些,他可没忘记此人好男风。
“要找歇脚的地方外头客栈多去了。何必非留在寒舍?在下怕会招待不周。”顾长明不服气地抱胸道,就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人。
最后还是落脚在顾府。
此处寒酸得紧,加上顾长明无论如何都不肯相让他大徒弟的房间,只将将能凑出一个屋子来。
一神一妖还如在雾凌山那般同塌而眠。这里的床不似织锦洞府里那个宽敞,倘若翻个身呼出的气息都能洒在对方脖颈。刚才还挥之不去的困意一瞬就烟消云散。夜间下起小雨,淅淅沥沥,温柔又聒噪。 两人都是一夜辗转反侧,终于苦苦挨到天明。
花半拆,雨初晴。
织锦翻身下床,打开房门。未曾见过的蓝衣少年坐在石椅上,独自摆一桌棋局。他缓缓落下一子,棋子敲击棋盘发出清脆的响声,眉目如画的少年抬头是满眼笑意。
“这么早就起了?”那少年目光灼灼看向从院子那头走来的顾长明。织锦识趣地退回房内继续补个回笼觉。
“你回来了。如何?”顾长明径自坐下。撑着脑袋,快要将对面的人看个穿。
“是个道行很浅的蛇妖,化作人形后与那人有过一段儿,倒是真情实意。是那人混账,抛弃人家这才遭了报复。”如果那也算报复,那人摔断了腿,伤筋动骨一百天,现在不过第十天腿伤却已好了一半。
“哎,妖啊,跟人是一样的。元安,你说是不是?”顾长明感叹,妖跟人一样,一样地有情,一样地脆弱。
元安起身站到顾长明身旁,复又温柔帮他拂去落在肩上的花瓣,眉眼间写满情真意切:“我不在的这几日你可好?”
“还行。”顾长明心虚地别开眼。
“没再去栖凤楼与那凤十三纠缠?”元安说话总是习惯一针见血。
“怎么是纠缠?是斗法!”顾长明心里一急便漏了底。
“去了?”元安挑眉。
“他骗我,说捉了卫甄去......我......我也不是白去的,我破了他的阵!”顾长明说到最后竟有些得意的意思。
“算了,以后可记着。这么好骗,是当人师父的样子吗?”元安手指划过顾长明白嫩的脸颊又在那抹水红的唇上停留了片刻最终停在顾长明削尖的下巴上。
“你不骂我?”顾长明笑嘻嘻地贴过来,亲昵地环住元安的腰身。
元安轻笑:“你不是我师父吗?骂你是以下犯上。早饭吃了吗?我给你熬了汤。喝吗?”
“当然。”陆吾站起身牵过元安的手,两人有说有笑地去了厨房。
“你打算几时回去?”早已醒来的苍岩坐在床边低声问还赖在床上不愿起身的织锦。
“您几时回,我就几时回。”织锦用手肘支起身子,眼里还是迷蒙的雾气。
“起来用早膳吧。”苍岩走到床边打开窗子,屋外的阳光照进来,暖烘烘地,舒服极了。
“我是妖,平日里吸食些天地Jing华就可果腹。这些天您在我身边,每天都有充沛的灵气,也不觉着饿。”织锦好心地解释。
苍岩帝君地嘴角抽了抽,合着自己被人当成了食物?
“师父!出人命啦!您快去看看吧!”卫甄一路小跑一路叫嚷,吵得人耳朵生疼。
“死的是谁?”顾长明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后面跟着一脸忧心忡忡的元安。
卫甄把眉头拧成了一股麻绳:“还不知道呢。卖烧饼的王大婶说这人死得邪乎,怕又是妖怪。这都连着出了几条人命案了?我算算,哎呀呀,要算不清了。”他认真扳着指头却总也算不清,干脆放弃。
“去看看。”元安上前一步道。
苍岩和织锦闻声而来。元安和苍岩看到彼此都是一愣。
“你?”苍岩皱着眉说。
“这位兄台看着好生眼熟。师父,他二人是?”元安奇道,明明是从未见过这人的,怎么会有种他们早几辈子就结识了的熟悉感?
“我也不知。”顾长明小声回。
元安转过身瞪他一眼,说了多少次,警惕性还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