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游玩的孩子们瞧上了,捉去好一顿折腾,回来之后就用它黑溜溜的眼睛向自己委屈的控诉。
这样自己就会安慰的摸摸它的头。
梦里的那个人是他自己,又不像是他。
易勋想要醒过来,却睁不开眼。
故事还在继续,却是断断续续。
他在那座镇上待了很久,久到听他讲故事的孩童都长大成人,结婚生子。
后来,天下大乱,战火四起,所有的地方都成了战争绵延之地,只有他在的小镇,在战火中独善其身。
他们坚持到了战争结束。
他以为这里的乡民们可以一直安乐下去,因为有他在。
可是他防住了战争,却没防住乡民的善心。
有一天,镇上来了两个外来人,已经快要病死了,镇上的人见他们可怜,就收留了下来,却没想到外来人得的病,是感染性极强的瘟疫。
发现的时候再要把人送走已经来不及了,镇上大部分人都感染上了。
梦里的事情他记不太清,只知道好像是他做了什么,保住了镇上的乡民,可从此之后,镇上就没有他了。
他住过的院子里,被他救下的毛团一直守在那里,和他一样,不吃不喝,也可以好好的活着。
再然后,没有了他在的镇子,没能经受住又一次战争的波及,乡民们死的死,散的散,镇上再也没有那种和乐安然的样子。
毛团也离开了镇子,不知去向。
梦境又有了变化,变成了现代化的都市。
这次在的地方,他勉强记得,是易家的别墅。
他住在二楼角落的一间房间里,两面环窗,视野开阔,窗外的景致也很不错。
在物质生活上,易长峰从来没有亏待过他。
和之前不一样,那只毛团不是他自己捡回来的,而是它自己钻进房间的。
像是有了灵性一样,还会自己开窗跑出去。
易勋偷偷养了一段时间,还是被杨心蕊发现了。
本来以为她会把毛团赶出去,意料之外的,杨心蕊竟然同意他把毛团养在家里了。
毛团和谁都不亲,就爱粘着他,以前在镇子上连孩童的捕捉都躲不过,在别墅里,却能灵活的躲开所有佣人的追捕。
之所以追捕它,是因为易鸿彬手贱,趁毛团睡在自己怀里的时候摸了它背后的角,睡梦中的毛团瞬间惊醒,反过去就给它挠了一爪子,伤的还不轻。
但是和一个母亲是没道理可以讲的,大概是觉得毛团养了那么久也没养熟,还把自己儿子抓伤了,一气之下拿了易勋撒气,扬言说要把毛团赶出去。
她本来是气话,巧就巧在她说出这话的当天晚上,毛团就消失不见了。
小的时候不懂事,杨心蕊承认是她把毛团送走了,他也就傻傻的信了,还赌气的跑了出去,淋了一场雨,被找回来之后就发了高烧,把什么都忘了。
终于从梦里醒过来,易勋觉得已经过去了一个世纪。
下颚微痒,他低头,把整张脸埋在毛茸茸里,只是还没开始蹭,就被一个硬硬的东西戳了鼻子。
他睁眼,就看到眼前的绒毛中间,露出了一个粉嫩嫩的角。
有现实的心理准备,还有梦境的缓冲,看到这只角的时候,易勋一点都没惊讶。
毛团还在熟睡,闭着一双眼睛,软软的两只耳朵时不时的动一动,看起来毫无防备。
易勋扬了扬唇,低头朝他的粉嫩小角伸出了罪恶之手。
那角滑滑的,还带着比人体微热的温度,摸起来十分舒服。
他忍不住在角的顶端磨了磨,埋头沉睡的毛团忽然睁了眼。
易勋微惊,却没有收回手,故作镇定的说:“醒了?”
毛团无辜的眨了眨他黑溜溜的大眼睛,忽然在易勋怀里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十分具有压迫力的身体。
易勋猝不及防红了脸:“急……急着变回来干什么?”
他还没摸够呢!
原本摸在角上的手现在正放在辰方背部下凹的脊柱线上,触感虽然也不错,但易勋不敢动了。
辰方只盯着他脖子上的几块浅红的痕迹看着,伸手碰了碰,问:“疼吗?”
易勋摇头。
其实是想说屁股更疼,但是说不出口。
所谓自己做的事自己清楚,辰方也知道他哪里不舒服,忽然把人搂进怀里,要给他缓解疼痛。
手刚滑到后腰上,易勋就挺直了脊背,忙捉住他作乱的手。
现在被子底下两人都是光溜溜的,要是再起火他的身体就要雪上加霜了,所以绝对不能轻举妄动。
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易勋灵机一动,问:“十年前,你为什么一声不吭的就跑了?”
……
☆、释怀
“你……”
辰方微怔了一瞬:“你想起来了?”
易勋用食指指尖挠了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