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松,快救救我~”夏毓玠太委屈了,哪里遭过这种罪啊,可太吓人了!
“世子,您没事儿吧?奴来了!”
布帘掀开,把夏毓玠从里面抱出来的却不是侍童听松,而是一个陌生男子。那人或许是个武人,臂力强健,英武不凡,抱着夏毓玠不费半分气力。
“世子,可吓死奴了~”见世子被抱出来,没什么大碍,禁不住嚎啕大哭。
男子将夏毓玠放在了旁边的草地上,听松立马扑了上去,四下检查主子的身体。
“听松~我腿好疼啊~”夏毓玠扯着摔破了的裤子,眼泪汪汪地说道。
听松一看这血rou模糊的,心惊胆战,这下可出大事了!“老天爷啊,世子,您再忍忍,咱们马上回府医治。”
“这位世子,您这伤就是擦伤,没事的,不用这么担心。”刚刚停下救人的一伙人中,有人实在看不过这两个主仆大惊小怪,就说了一句。
话才说完,就收获了两主仆的泪眼回眸,还带着难以置信的谴责,“什么叫没事!我家主子就没受过这么重的伤!我可怜的主子呀~”
“可——”那人还想再说什么,就被打断了。
“好了!”方才救人的男子,走了过来,半跪在夏毓玠面前,将他受伤的腿抬了起来,搁在膝盖上,撕下自己内衬的布料,动作堪称轻柔地将伤口包扎了起来。
“还能走吗?”直到男子包扎完,半站起来,小声地询问他,夏毓玠才回过神来。
可能是觉着自己在外面哭有些不好意思,夏毓玠还抬手擦了下眼泪,顺势半扶着男子伸出的手,站了起来,感受了一下,还是回了一句:“疼~”
“世子,马车坏了,您一个人在这儿坐一下可以吗?我去路边看看有没有相熟的人,带世子一程。”听松看着除了身边的一队武人,再没有旁人,心下着急,想去看看能不能先回城。
“等等——”领头男子伸手拦住了听松,“你们若是愿意,我们可以匀一匹马给你们。现在这条道上,大多是从无相寺回城的,可都是女眷,你们怕是不合适。”
听松想想也是,不过还是有些窘迫的说道:“多谢这位公子,只是,奴不会骑马。我家世子也不会。”
领头的男子也有些无语了,不知道该说他们什么好了。
“这样吧,我们带你二人共乘,争取赶在天黑前进城如何?”
夏毓玠一听,这个办法好,自己还没骑过马呢,也不知这骑马感觉如何,连忙道谢,算是答应同行了。
夏毓玠被那领头男子夹抱着上了马,坐在他的前面,夏毓玠很是新奇,头一次坐上马,左顾右盼。
“你这么好奇,为什么之前不学骑马呢?”
“我一个人害怕呀,这么高,万一摔了呢~而且家里人说我身体弱,不适合骑马。”
“可真是娇气。”男子听说完,嘟囔了一句。不过,马蹄声盖过了,夏毓玠没听清。
“对了,还没请教恩公大名。”
“谈不上恩公,只不过顺手帮了一把,不必在意。”
“哦~”
一群人赶在黄昏时分进了内城,一路疾驰,马上颠簸,夏毓玠再没有好奇的心思了,只觉得两股酸软得紧。
他稍稍挪了挪身子,就被身后的男子察觉了,“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夏毓玠有些难堪,不太好意思说哪里疼,就说没什么。
男子轻笑了一声,“骑马是为了长途跋涉更快速,远不如马车舒服,你不适应也是正常,不用不好意思。”
夏毓玠被他一说,更有些羞赧了,“你把我放前面就行了,我让家里人来接。”
“我送你吧,省得你再折腾。腿上的伤不疼了吗?”
“好吧,谢谢恩公。我给你指路吧。”
男子跟着夏毓玠的指引,顺利的把他们主仆二人送到了家门口。
“安王府?”男子看着眼前高大气派的匾额问道。
夏毓玠被男子抱下马,轻放在地上,听松连忙扶了上去。夏毓玠低身作揖道:“是的,在下安王三子夏毓玠,今日多谢恩公相救,还请恩公入府一叙。”
“不了,我还有要事在身,就先告辞了。”
看他站的还算稳当,男子翻身上了马,辞别而去。骑出不远,回头看了一眼,只见安王府内仆从奴婢慌作一团涌了出来,将少年小心翼翼地捧进了王府。
安王三子?看来真是如传闻中的那般矜贵啊!男子不再想这位小少年,只向皇宫疾驰而去。
这位男子正是边境回城,快马加鞭赶回京都述职的殷家大哥殷子俨。本应下午进宫,面陈边境局势的殷将军路遇耽搁,便晚了这许久。
待到圣上问完局势,殷将军回府已是深夜,进了门没再打搅祖母与家中的安眠,悄悄地进了自己的小院。
殷子俨提着自己的包裹进了屋,屋内是才打扫完的干净,自己已是许久不曾回家了,这幼时的屋子很是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