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爱情的熔岩中进退自如?
我露出痛苦而悲哀的表情。
我跪在他身前,揽住他的腰,将脸贴在他温暖的身体上。无比绝望的恳求他的怜悯:“说你爱我吧。”
我想我终于到了这一步,我在乞求他的施舍。
我是一个爱情的乞丐。
我的世界如此贫苦荒芜,长年有狂风吹过尘沙。他是我的乍眼繁花,我哀求他为我留下。
我真想哭。
姚家谦一直沉默。
我感觉到他身体的僵硬。我吓到他了吗?那么请原谅我,一切不由我自主。
过了半晌他开口,说: “我已经有白发了。”
我紧紧搂着他的腰,闷闷的说:“我爱你的白头发。”
“可我已经三十二岁了。”他又说。
“到你九十二岁的时候,我仍会爱着你。”
他好像笑了,他说:“你是个不负责任的小孩子。”
我抬起头,一个字一个字的对他说:“我没有说谎,我会爱你到我死的那一天。”
那时我的脸上是什么表情?后来我怎么也回忆不起来,是认真的诚挚的吗?所以他才被我打动了。
后来我在异国的教堂里听一对陌生的夫妇互念誓词,我是他们唯一的观礼人。
他们说:“till death do us part.”
Till death do us part.
直到死亡将我们分开。
我忽然就想起他。
教堂外面一直落着雨,而雨像眼泪从天空落下。
我爱上姚家谦的事被人捅到八卦杂志上去,附了一张照片,是我偷亲姚家谦的那一次,不知被谁拍了照。
这件事引起轩然大波。
我与姚家谦虽然都不是什么娱乐明星,但是我这几年来绯闻不断,那个以前和我有过瓜葛的小明星也借机造势,把水搅浑,让这件事越发沸沸扬扬起来。
父亲暴怒,骂我:“你这次太不像话了!”他险些对我动鞭子。
父亲从安保公司雇佣四名彪形大汉看守我,不许我迈出家门一步,从我房间的窗户能看见门口拥挤成一堆的狗仔记者。
我十分惶恐。
并不是为自己担心,我名声早已经败坏的千疮百孔,我怕牵连姚家谦。
堂姐外出回来,对我说:“真是夸张,大学出动数名保安护送姚家谦突出狗仔包围,有女生伤心欲绝,在课堂上痛哭。他怎么样姚家谦只有那么一个冷淡的表情,我哪里知道他怎么想的?不过要我说,这次你真对不起人家,你名声已经那么坏,什么都不怕,可是姚家谦被你拖累得被学校停了课。我看你也不过是与叔叔斗气罢了,随便与个名媛歌星闹点绯闻,对方指不对你定感恩戴德,何苦缠上姚家谦,坏人家一世英名。”
连表姐也这么说,她以为我不过是逢场作戏,以为我对姚家谦的一切,不过是青春期叛逆,与父母作对的缘故。
我已经知道外面的人要怎么传我。
姚家谦会怎么想?
他看到那些新闻,会一笑而过,还是觉得受到欺骗?
他会否伤心?
可是我已经没有脸面去见他。
胡作非为十八年,我终于知道害怕。
父亲要送我出国。
出乎意料的,我并没有拒绝。所有人都以为我会闹得天翻地覆。
我只是沉默的接受了。
堂姐以为我消沉,拍我肩膀安慰说:“不要在意,数年后你仍可回城再战。”
我只是很平淡的说:“已经太晚了。”
堂姐疑惑的看着我。
我会努力做一个端正优秀的人,心无旁骛,一心一意,如果我早知道我会遇到他。
可是一切都晚了。
我可以慢慢重新来过,可是他不会在原地等我。
飞机起飞前,接到姚家谦的电话。
我接起。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一直沉默。
后来飞机内的广播提示请关闭手机,姚家谦说:“祝你一路顺风。”
我突然平静下来。
我说:“原谅我年少轻狂。”
那个夜晚,我看见他站在那里,仿佛黑夜里独开的花,不由自主受他吸引。可是若我自知,我该就那样转身离开。
堂姐说的对,一开始我便不该接近他。
飞机轰隆的起飞,将一切往事留在原地。
到了国外,依然风花雪月,仿佛与姚家谦那一段旧事,不过插曲。
但是□□愉过后,到了早晨。
洋妞坐在床头,一边梳头一边问我:“家谦是谁,昨夜你一直在梦中向他道歉。”
我愣住。
我说:“你听错了。你中文那么差,你一定是听错了。”
洋妞耸耸肩。
她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