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再来取。他拉了拉还坐在沙发上的小女友,后者不太情愿的挺着肚子站起来,嘴巴上小声嘟囔了句,丁当没听清,侧眼瞥过去,问:“你说什么?”
后者尴尬的捂住嘴,摇头说没有。
丁当笑了。
“你们这破事我也懒得管,不过你爸挺心烦的,他受了伤需要静养,你们最好少来烦他……下次再叫我看见,别怪我给你丢外面去。”
黄启航面色微变,嘴巴张开想说点什么,在丁当似笑非笑的注视下,终究还是乖乖闭上了。
送走这俩人,丁当取了水壶和杯子上楼,拖张椅子往床边一放,摆出守夜的架势。黄子成给他唬住了,说你要干嘛?
丁当说我看你睡。
黄子成愣了半晌,幽幽道:“你那毛病,还没好?”
“好不了了。”
丁当将双手支到膝盖上,探前身凑过去吻黄子成,他亲了亲黄子成的嘴,又亲了亲对方眉心。
“睡吧,我就想看看你。”
黄子成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好看的,他既不是性感尤物,也不是青春小鲜rou,有时候对着镜子看脸上的法令纹,不得不感慨时光如梭岁月那个如水,真心是不年轻了。
他沉默着合上眼,左手从被子里探出去,摸索着抓住丁当的手。他用指尖撬开对方指缝,把手指塞进去,牢牢的握紧。
这样丁当就跑不了了——黄子成幼稚而天真的想。
………………
第二天他们去了动物园。
还是南郊那个野生动物园,上一回来还是去年黄启航过生日的时候,半途被搅了。俩人这回没带黄子成,把上次没看过的地方都看完,还专门又去了趟蛇馆。丁当喜欢这冷血爬行生物,看的兴致勃勃,黄子成头皮发麻的陪他一路看过去,发愁的想要是丁当说想养,他该怎么劝对方打消主意。
所幸走到最后,丁当也没再提养蛇的事。黄子成在出口的纪念品商店,给人买了个绿油油的布制蛇手套,聊以慰藉。
丁当戴着手套站在喷水池前头,傻兮兮的摆了好几个造型,让黄子成拍照。
镜头里的丁当笑得像个孩子。
黄子成一边拍照一边笑,全然没发现自己也笑得像个傻逼。
这时节正是春游的时候,动物园里到处都是奔来跑去的小孩,丁当推着黄子成的轮椅跟一群小孩较劲爬坡,他第一个冲上坡顶,转身冲那些还在后面撒丫子追赶的小毛孩们露出睥睨的眼神,黄子成抓住时机给掐了一张,默默的存进单独相册,决定给人当成黑历史珍藏。
结果丁当似有所觉,瞪着眼睛问他:“你是不是偷偷拍我了?”
黄子成耿直的摇头,说没有,说我像干那种事的人吗?
丁当将信将疑。
他猛然低下头,蜻蜓点水似得在黄子成唇上亲了一下,然后又做贼似的直起身左右张望,确定没人看到后,才得意的咧嘴冲黄子成坏笑。
黄子成嗤笑一声,冲丁当招招手。
丁当以为他要说什么,结果头一低下就被猝不及防的扯过去。黄子成一只手按住他后颈,吻得肆无忌惮,狂放之极。丁当懵了几秒钟,立刻毫不犹豫的展开反击,激烈的回吻上去。
他们在人来人往的林荫道上,旁若无人的接吻。
就算是整个世界都不允许,他们也不会在乎。
吻完,丁当问黄子澄:“你就不怕有人拍照?”
黄子成神色淡然。
“拍呗,爱怎么拍怎么拍,今天上报纸,明天我就带你去见老太太。”
丁当哈哈大笑,推着黄子成继续往前走,过了一会,突然问:“老太太贵庚?”
黄子成答曰:“今年六十八。”
“那还是悠着点……”丁当扯了扯黄子成的后领,“回家再浪,嗯?”
“嗯。”黄子成凉凉应了,“没有下次。”
“……闹别扭了?”
“没有。”
“我感觉有。”
“别瞎想,说了没有。”
“没瞎想,真觉得有。”
“你够了啊……”
出了动物园,丁当推着黄子成去停车场取车,俩人开的是黄总真爱的那辆帕萨特,丁当的奥迪A8被他丢在龙口,也不知有没给人撬走。丁当在后箱翻出瓶矿泉水,拧开递给黄子成,他咧开嘴正想说点什么,眼神突然一凜,闪电般伸手将黄子成的轮椅往后用力一拖,后者猝不及防被拖的猛然向旁歪倒,拿在手上的矿泉水瓶口一倾,透明的水ye淅淅沥沥洒了一裤腿。
一辆鲜红色的法拉利跑车施施然从两人身边掠过,速度不快,却贴的极近,几乎是擦着黄子成的轮椅边驶过。跑车在前面数米处停下,从副驾驶座的车窗里探出颗脑袋,没有半点诚意的冲这边嚷嚷:“没事吧?不好意思了哈。”
丁当走过去。
对方看他面色不善,到嘴边的话也不说了,立马把脑袋收回去,按起车窗,跑车引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