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伸出,丁老板将肩膀挤出栏杆,竭力的想要再伸长一点,只差一点点,两人的指尖就能碰触,只差一点点,他就能抓到他的儿子。
“埃文。”
带着回响的沙哑话音从会场的音响里传出,巨大的,无比清晰的印入丁当耳朵。他下意识的向四周望去,一扭头就看见了正对着的擂台上方,那个取掉了落地窗单面屏蔽效果,显露出内里景象的特等包厢。
窗户旁摆着张椅子,黄子成穿着件深蓝色的浴衣,坐在椅子上。他的双手以不正常的姿态反背在椅后,面容苍白,有些怔忡的望着丁当。
丁当缓缓垂下手臂。
丁老板激动的叫着他的名字,让他上去,丁当没有回应,他抬着头,与坐在包厢里的黄子成安静的对望。他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毫无胜算,但这从不是他放弃的理由。
他合上眼,深深吸了口气。
然后露出黄子成熟悉的笑容。
丁当拿起用红绳挂在脖颈上的玉佛,凑到唇边亲吻,他亲吻着冰冷的玉面,眼睛却一眨不眨的盯着黄子成,目光有些戏谑。黄子成看懂了他的动作,也慢慢的笑起来。
他们相视而笑。
一位老人来到黄子成的座椅旁,他的手中牵着个小男孩,有一头灿金色的短发,和漆黑的眼眸。男孩凑到落地窗上,好奇的打量着下面的擂台,目光在丁当身上流连不去。老人低下身,凑到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小男孩的表情变得很吃惊,用手指着丁当,大声的问着老人什么。而后者却并没有回答,只是居高临下的望着丁当,脸上露出耐人玩味的笑容。
丁当同样有些吃惊。
他只是听克莉丝汀说过,他有了一个儿子,名叫雷欧。他看着那个小小的站在落地窗后的身影,突然间便有了实感,那是他的儿子,继承了他的血脉,沿续了他的生命的存在。
你瞧,他的父亲,儿子,爱人,都在这里。
丁当举起手,双手,举过头顶。擂台里的闸门再次打开,身穿黑衣的护卫拿着枪冲出来,警惕的将他团团围住,将他双手扳到背后,戴上特制的手铐。
丁当低下头,有些自嘲,但更多是无奈。
这结局也是早有预料。
他被押着离开擂台,来到一间没有窗户的房间,里面被打扫的很干净,只有一张铺着白色床单的卧床。很快,又有提着药箱的医生来到这里,为他清洗治疗伤口。
当所有人都离开后,房间中便只剩下他一个。
他们取下了他的手铐,将一个一指宽的金属环戴在他脖颈上,丁当猜里面多半装的不是起效缓慢的麻醉剂,而是见血封喉的毒【药。
韦陀从来都不是心慈手软的人。
丁当也不是。
房间中的白炽灯灯光有些昏暗,他仰面躺倒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空无一物的天花板,脑子里并没有太多念头,只是轮换交替着丁老板,雷欧,还有黄子成的脸。
他们一定很害怕,尤其是他老爹。
韦陀要的是他的顺服,应该还并不想要他的命,否则就不会派人来给他治疗。但是韦陀也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样信赖丁当,尽管他已经将他所有的弱点都抓在掌心里,但韦陀绝不会再给他第二次背叛的机会。
所以他很可能会被安排去做一些危险的,见不得光的工作,变成一个彻底的‘黑人’,再也无法生活在阳光之下。即便付出这样的代价,也未必能够换回他的亲人和爱人的自由,韦陀不会轻易放开这些控制他的棋子……无论怎么想,都是死局。
如果早在当初,他就像马丁毁了猎狐一样,毁掉赫尔塔,杀死韦陀……事情便不会走到这一步。
但现在想这些也毫无意义。
房间门从外面打开,黄子成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依然穿着刚才那件深蓝色的浴衣,表情有些疲惫。房门又被人关上,他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躺在床上的丁当。
丁当一骨碌坐起身,眼中有些惊喜。
黄子成看着几乎裹住了他整个腰腹的纱布,被那白色刺伤了眼睛。丁当满不在乎的笑着,冲黄子成张开手臂,道:“过来。”
黄子成缓慢的迈开脚步,走过去。
丁当伸手将他拉坐到床上,将头埋进他的颈窝,深深的吸了口气。黄子成抬起手,回搂住丁当的肩膀,一点点用力的搂紧。
“我想你。”
丁当笑着在他耳边低语,口中的热气轻轻吹拂着黄子成耳后敏感的皮肤,“想亲你,想摸你,想抱你……想得发狂。”
黄子成被他逗笑了。
“你脑子里就没有点正常的东西吗?”他问。
丁当蓦然发力,抱着他一起倒到床上,搂着人翻了个身,从上面将黄子成牢牢压住,低下头来亲吻对方的嘴唇。一开始只是蜻蜓点水般的触碰,渐渐变得绵长,唇舌交缠,难解难分。
他的手伸到下方,撩开黄子成的浴袍,探进去抚摸。手指触碰到裆部的瞬间,黄子成浑身一颤,猛然倒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