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显然也听到了电话里秦父的声音。
“呃……我们……”大喧还在犹豫要怎么跟秦父说这边的事,秦父就挂断了电话,显然他并没有联想到这边也会出事。
大喧拿着手机,有些犯愁。于言盯着紧闭的急诊室大门看了一会儿,突然开口道:“他要醒了,他一定是要醒了,我得去看看他。”说罢也不等大喧反应过来,起身便头也不回的快步离去了。
两所医院离得不算太远,于言心慌意乱一路稀里糊涂的也不知道怎么开过去的,几乎只是凭借本能到了目的地。
秦父秦母都在场,见到于言之后反应了半天才认出来。于言难得找回了一丝理智,向二老解释说大喧他们有点事情过不来,所以自己顺路先过来看看。
“我们也是刚接到医院的通知赶过来,牧秋之前状况一直很稳定,虽然没有醒来的迹象,但是脱离了危险期之后就没出过太大的状况,今天不知怎么的突然心脏停跳了。”秦父稳重老练的面上,难得露出了心有余悸的表情,继续道:“好在又恢复了,不过医生也说不出这其中的缘由。”
于言抬手贴在监护室的玻璃上,躺在里面的秦牧秋一无所觉,他语气带着一丝难掩的激动,道:“他可能是要醒过来了。”
秦父秦母闻言并没有太过激动,而是把于言的话当成了安慰之辞。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监护室里的秦牧秋一切身体数据都正常,仿佛先前突然停跳的心脏只是开了个玩笑一般,再无后话。医生给不出太有说服力的解释,只能将那次虚惊定性为偶然。
秦父秦母确认儿子无恙之后便离开了医院,于言将二人送上电梯,回身又转了回去。他心里有很多乱七八糟的想法,其中大部分都是令他不敢细想的可能,于是他只能挑出一个最好的念头,在心里反复暗示自己:秦牧秋就要醒过来了。
走廊尽头的最后一抹阳光突然消失,周围还未来得及陷入黑暗,便被冰冷的灯光照亮了。
于言眼皮重重的一跳,与此同时手机响了起来,他打开手机之后收到了大喧发来的一张照片,上面是“陈溪”的病危通知书。
作者有话要说: 喵~
☆、第39章 38.37.12.11
白色的四面墙壁中间,孤零零的嵌着一张白色的床,冰冷的器械围绕在床的四周,床上躺着一个瘦弱的青年,那是昏迷的陈溪。
人类发明了各种各样的手段,试图留住弥留之际的病人,可他们不知道,一旦身体失去灵魂,即便维持了呼吸和心跳,也再算不得活人。
秦牧秋的灵魂离开陈溪的身体后就像一个飘来荡去的飞絮,他不再拥有人类的思维能力,甚至辨别不出床上那具即将失去温度的身体和自己曾经有过什么联系。
可灵魂深处总会残留那么一点属于人类的执念,那股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的执念,将他留在了陈溪的身体周围,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留下,只是觉得自己还不该走。
病房外,大喧拿着手机在打电话,秦牧秋的灵魂穿过墙壁,盯着大喧那张快要哭出来的脸看了一会,而后又鬼使神差的回到了病房,停在了“陈溪”的身体旁边。
不一会儿,张洋和陈溪一起进来,陈溪用他颤抖的手摸了摸病床上那副身体的手和脸,心里的百感交集都写在了脸上。
“我会不会换回去?”陈溪问道。
“不会。”张洋没来由的信心十足,可天知道他心里的害怕一点都不比陈溪少。
他们俩都像是捡到了礼物的贼,生怕有一天到手的馈赠会骤然被命运之手悄无声息的夺走。
秦牧秋看着两个年轻男人紧紧握在一起的手,莫名觉得掌心空荡荡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了门口的方向,似乎那里会走进来什么他想要见到的人。
大喧打完电话后不久,秦父秦母都到了,秦父一脸紧张,秦母忍不住掉了眼泪。秦牧秋丢失了思维能力的魂魄,无法明白他们的伤感从何而来,可心里竟也没来由觉得有些酸楚起来。
原本依靠医疗手段,是可以强行维持这具身体的生命迹象一段时间的,可那种毫无意义的消耗和自欺欺其人,除了让病人的身体遭受更多折磨之外,不具备任何的积极意义。
所以,陈溪的身体基本上是自然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眼看着白色的被单被拉起盖住那张苍白的脸,秦牧秋觉得好像自己的某个部分也跟着结束了。人们来而复去,伤心难过,留恋不舍,可是阻挡不了一个人生命的终结。
秦牧秋的魂魄在来来往往的人中逡巡良久,最后还是凭借那股不知所起的执念选择了留在陈溪身边,一直陪着陈溪走过了太平间冰冷的时辰,直至告别仪式完毕,葬入墓地。
入葬的当天,下着雪,秦牧秋守在贴着陈溪相片的墓碑前,目送着来告别的人一个个离去,最后只剩他自己和满地的鲜花。
没人来领走他,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儿。
雪越下越大,雪花带着刺骨的凉意穿透他的魂魄落在地上,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