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头,随从们在忙着搭锅建灶搭建帐篷,宁昊下车舒展了四肢,便找了根树枝在头上绑把小匕首制成一把简易鱼叉就往河边去,宁书先还看得奇怪这会子见宁昊往河里跑,忙紧跟上去一边叫道:“少爷,您这是要干嘛去?少爷,等等我,别跑那么快……”
宁昊一时起了玩心,哪里管他,到了河边将鞋袜一脱就进了河里,眼睛仔细在四周扫视,宁书急得不行,一边叫他一边就要跟进去,宁昊突然抬头对他比个噤声的手指,压低了声音说:“别嚷嚷,我不就想捕个鱼嘛,你再这么闹下去,鱼都被你惊走了!”
骆风过来宠溺地看着宁昊,对一旁求救地望着自己的宁书说:“随他吧,再过会儿天黑了你不叫他自己也就上来了。”弯腰捡了块小石子照着水里一条鱼打了过去,一边提醒背对着那处的宁昊,“小叔快看,那儿有条鱼!”鱼儿被石子儿打到头部,尾巴一甩似晕了般在水里转了几圈却未逃离。
宁昊转过身来看到水里的鱼儿,欢叫一声简易鱼叉立刻下叉,却不想叉了个空,那鱼儿一时尚未回神,宁书已下水奔过去出手将鱼抓住,双手举起来道:“少爷,看,抓到鱼了!”语气中也带了些兴奋。
宁昊见宁书空手都能抓到鱼,而自己带着武器还落了空,心里又慕又急,转身继续找鱼,嘴里念道:“你怎么这么容易就能抓到?我也得抓一尾才行!”
在骆风和宁书的暗中帮忙下,宁昊总算是叉到一尾尺余长的大鱼,兴奋地奔上岸去就要烤了吃。
这会儿莫言也回转来,告知众人若要投驿站还得再走三十里,宁昊一心想要露宿,哪里肯走,骆风见太阳已完全落山,也不想再折腾,白泽生自是无所谓的,廖仲堂却无发言的权利,于是一队人马便在河滩留宿下来。
夜半时分,除了戒备的侍卫,所有人都安静地睡去,宁昊和骆风折腾了一阵后休息了会儿,却翻来覆去睡不着,骆风搂着他问:“小叔这是怎么了?”
宁昊坐起身说:“浑身不舒服,我想去洗澡。”伸手去挠后背、胳膊。
骆风也知宁昊有每日沐浴的习惯,这些天一路奔波,无论多晚投店他都会在睡前泡一会儿澡才能安然入睡,今日却因露宿的原因未能洗上,于是坐起来帮他抠背,说:“那我这就叫宁书给你烧水去。”
“不必了,”宁昊抓了件外袍披上,“就到河里洗洗好了,你要不要一起?”
骆风笑笑,也拿了件外袍披上,出去拿了火把,随着宁昊到河边找了处平坦些的地方坐了进去,炎炎夏夜里浸在清凉的河水中倒是极为舒服,骆风帮着宁昊搓背按摩,洗了一会儿,宁昊低声问:“廖仲堂这两日可有什么异样?”
此次前往悬葫峰的路线图是宁昊先让廖仲堂画好后再让白泽生看过,确定没有大问题后方才使用,之前一直都没出现什么意外,而今天却突然出现错失驿站的情况,不由于宁昊有些担心,按廖仲堂自己所说,每两三年会去悬葫峰一次,本不该有这方面的失误才对。
骆风说:“并未发现任何异样,今天的事他称是这附近的驿站消失,与他无关,不过莫言回来却说他所绘的地图上所标注的那处驿站根本不曾有过,却不知他是打的什么主意。”
宁昊微皱了眉头:“明日先到最近的镇子投宿,找人帮看看地图再说。”
“嗯。”
队伍中虽有两人与悬葫峰有关,可一人并不值得信任,另一个值得信任的又有十余年未回过悬葫峰,这途中村落、城镇、驿站发生一些变化他也无法掌控。
寅时刚才,正值黎明前的黑暗之时,河滩周围一片安宁,帐前的篝火也烧得小了,突然一声“有刺客——”划破寂静,一阵破风之声自四面朝数顶矮帐疾驰而来,暗中的护卫纷纷现身拿刀、剑搁挡如蝗般飞来的火箭,一些箭落到帐上引起一片火光,宁昊已在骆风等人保护下自帐中冲了出来,由着众人将自己围在中间数丈外的马车移去。随后白泽生也在随从和护卫的保护下冲出帐来,廖仲堂却是被人抬扶着出来的。
这时火箭停歇下来,数十黑衣人自四面冲了出来,举刀便砍,河滩上一片混乱。
奇怪的是,这些黑衣人只有十来名围住宁昊等人缠斗,更多的却是奔向廖仲堂和白泽生,黑暗中宁昊也不能分辨实况,在死士和暗卫的保护下一路退至马车旁借着周围的火光扫视附近马车并不见白泽生和廖仲堂的踪影,方才急问宁书:“白阁主和廖馆主何在?”
宁书一剑挑开身前露出破绽的一名黑衣人,得了一丝空隙回看宁昊一眼道:“属下不知。”
宁昊放声大叫了两人名字一会儿,方才听到帐篷那边传来白泽生的回应,却是救援的。
宁昊大急,吩咐死士过去救援,却不料随着一声凄厉惨叫声起,人群中又响起一声呼哨,黑衣人顿时作鸟兽散快速逃离。
骆风不敢着人追赶,确认宁昊无碍后方领了侍卫往前面去查看,宁昊不放心想要跟去,却被莫言和宁书双双将他拦下,不一会儿,骆风回转,脸色却极为Yin沉,宁昊问:“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