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察觉到他的感情,他毁灭一切,病态又偏执的感情,会害怕吧,会想要离开吧。
就连他自己,都不敢直视呢。
所以要捂住她的眼睛。
情chao在她体内汹涌的时候,他恨极了这一身皮rou,若是没有这身皮rou,他们能靠的更近啊。
抵进她身体的时候,他想的,是如何让距离更近呢,如果剥开皮rou,又或者血rou融为一体。
他们是血脉相连的至亲,是绝对不会分开的共同体,是独一无二的亲密爱人。
一刀,一刀,再一刀。血色在黑夜里绽放,美妙绝lun的枯枝败叶染上猩红的血,死亡的盛宴抵达神经,狂欢的迷药麻痹欲望。
江沉早就疯了。
他像是末日里最绚烂的那一抹彩霞,看似雍容看似辉煌看似震撼不可攀折,实则内里早就被腐烂的海水浸泡,每一丝苟延残喘的光都是能够割断咽喉的线。
“哥哥,我离不开你的。”
看呀,他可怕的心思,终于如愿以偿。
“好,我不离开你。”
只要你不离开,这辈子,他都是你的。
此后如竟没有火炬,他便是自己唯一的光。1
他本来已经做好自燃点亮黑暗的准备,可是徐遇晚出现了。
既成为他世界里仅剩的太阳,又亲手将他同化成深渊令他无药可医病入膏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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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光白而亮,照的他肮脏的血ye无所遁形,连同那一身皮囊都被灼烧,腐烂。
这是徐遇晚消失的第二个星期,甚至于躲过了他一直放在徐遇晚周围的眼线。
江沉毫无理智地找了整整一个星期。
第二个星期末,他回到了他和徐遇晚共同的,姑且被称之为家的地方。
王婶儿看他的目光明显躲躲闪闪,而常年不在家的徐锦江此刻却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似乎在静等他找来。
江沉甚至不需要询问,便能猜到徐遇晚到底为什么离开。所以他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徐锦江,冷淡地问:“小晚去了哪里。”
徐锦江纹丝不动,闲适地将报纸翻了个面,又慢悠悠地遣散了佣人,才冷漠地看着他:“江沉,你以为,你是在跟谁说话。”
江沉的眼底几乎淬出毒药,面上却更加冷淡了:“我只要知道徐遇晚去了哪里,其他的,没兴趣。”
徐锦江冷笑,不愧是商场浸yIn多年的大佬,只一个小小的眼神,便足见气场:“你既然已经问到我这里来了,必然是猜到,你们两个的事已经暴露,江沉,你是她的亲哥哥,小晚不懂事,你就要趁机毁了她吗?你该知道,和我对着干,会有怎样的下场。”
江沉的耐心耗尽,冷笑一声,“你觉得我在乎么。”
转身拉开了大门。
“噢对了,”徐锦江在他离开的前一秒重新拿起报纸:“忘了说,小晚这次离开,可不是我逼她的,一听说你们两个的丑事暴露之后,立刻告诉我她要离开。”
徐锦江像是运筹帷幄的上位者,不咸不淡地置人于死地:“江沉,我女儿有多聪明你不是不知道,你真的以为,她会愿意和你过这么畸形的生活,和你这么不清不楚地纠缠下去?这可是乱lun,只怕她一时糊涂,想清楚过后,是得有多恶心。”
商场上讲究打蛇打七寸,徐锦江,充分拿捏住了他的七寸。
在江沉和徐遇晚的关系中,谁陷得更深,他心知肚明。江沉那样宠她,宠的她毫无忧虑,到了现在他明了,不过是因为爱。看着她的时候,甚至看不到自己本身,最害怕的,莫过于她会离开,她会主动离开。有多刻骨,又有多疼。
江沉最终还是差点砸了自己的房子,家具用品悉数被毁的稀巴烂。
他整张脸都冷到极致。
他有多想说服自己,对着他说尽爱恨的人,根本不会主动离开。他有多想告诉自己,她对自己的爱,不输自己,哪怕是因为他步步为营。
可是啊,离开已经成为了不争的事实。
为什么离开,重要么。
他用尽手段,偏偏被弃如敝屣,他再一次,被抛弃。
江沉冷着脸砸碎了最后一套陶瓷杯,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笑的疯狂又邪佞,笑的几乎满脸泪水,一张秀致的皮囊几乎睚眦俱裂。眼睛里全是猩红的血意。
他本该是高岭之花,是不可攀摘的人间具象,可到头来,终于还是毁了。
江沉笑着跪到地上,膝盖磕在破碎的陶瓷杯上,鲜红糜艳的血立刻渗出来shi了一地的碎砾,他恍若未觉,笑的愈发放肆,终于,五脏郁结,似乎肝胆俱裂,血腥气涌上喉管,低头吐出一口浓血。
可他还是在笑,泪水滴在那一滩血ye上,稀释不掉浓稠的血腥。
“装的可真好。”他的眼里全是晦暗又扭曲的病态:“宝贝啊,就真的,这么想离开么。”
多年前,他记事起第一次流泪时,任由江束锁住了他心底的魔鬼,多年后,他再一次流泪,任由恶魔喝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