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来喝五六碗丸子汤却不肯沾一滴自己辛苦酿出的酒。内心受伤的猫妖走到柜台处,饮一口刚启的桂花酿,喃喃道:“两个不识货的。”
他在这边兀自感慨,那一边的吱吱与阿虎却说起了另外一桩事。
“你说你要离开铺子一段时间?”
吱吱咬一口圆滚滚的rou丸,香气溢散口中,不油腻,清淡中犹带香甜,吃多少回都不会腻。
阿虎见他吃得开心,便将碗中几个丸子舀给他:“其实并不是什么大事,族里有些事情需得我去一趟,大约要在那里呆半月的时光。”
“挺久的。”吱吱舀一勺汤喝。
“这段时日我不在,你可以呆在铺子里,也可以回去山中看一看,现下你的心结也解了,修行时也不再有滞涩之处,可以同你们族长说一说。”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不过你若是回去了,可莫忘了再回来。”
阿虎真想时常见到他。
吱吱尚且不想回去山中,他觉着自己还未在山下玩够,且山下有阿虎这样一个坦诚良善的好友,就那样回去了总有不妥。
他道:“我想留在这里,顺道能帮你看着铺子。”
见阿虎直直看着他,不大相信的样子,吱吱拍一拍他的肩头:“放心,我不会趁你不在时将你铺子里的衣裳咬光的。”
“好。”
隔了半晌,阿虎答。
吱吱竟肯留在铺子里等着,想来是真正将自己当做了朋友,阿虎心中温暖,便将碗里最后两个丸子也挑给吱吱。
吱吱将其吞入肚腹,满意地摸一摸肚子,面上是浅淡的笑意,略带些少年人的青涩腼腆气:“嗯,我会等着你。”
作者有话要说:
☆、第九章
吱吱眼瞅着阿虎的背影自视线中渐渐淡去,心中莫名觉出些落寞。这些日子他总与阿虎呆在一处,不再如同从前那般孤零零一个人,交谈小睡都有了陪伴,于是阿虎忽然离去半余月,他难免会觉出孤单。
头几日只是窝在铺子睡懒觉,往往一觉睡到晌午,待到日光映至面颊方醒。吱吱并不算很在意口舌之欲,这些日子吃过了猫妖做的丸子,便再也不能够放下。即便阿虎离开,没有人再带着他一起去酒肆,然而他的薄脸皮在这一方面似乎并没有表现出来。
便如此时。
猫妖一如既往板着脸将一碗丸子摆至他面前,依着惯例,问:“要酒吗?”
“我不喝酒。”亦是惯例里的回答。
吱吱专注地看着碗中一颗颗圆滚滚的丸子,用勺子舀一舀,散足了热烫气,他问:“你还会做其他的东西吗,我想尝尝鲜。”
“除却做丸子汤,我只会酿酒。”猫妖淡淡瞥一眼仰头看他的少年,便转身去了柜台处。
纵使吱吱的神情再动人,他也是视而不见,旁人眼里的美人于他而言再普通不过,同样的一双眼睛一张嘴,没什么不同。
柜台边闲闲饮着桂花酿的书生看一眼不远处仔细喝汤的吱吱,绵甜的口感缓慢浸入口中,延至胸腹。三两杯小酒下肚,终是感慨世人心思难解。
他实在不明白美丑有何分别。
吱吱饱腹后留下银钱,回了铺子。
算起来阿虎离开已有十日,这十日里吱吱一日既往呆在店铺打发时光,偶尔去酒肆烦一烦猫妖,到小白那里看一看那两个人现下是什么情形。
猫妖自不用说,吱吱只是喜欢他做的小食。兴许是八字不合,对于这个人他总是处的不大好。至于小白,这些日子他去拜访,却不常见到小白与青年呆在一处了,几次三番过去,看见的只是一个孤零零的白衣少年,独自坐在庭前石凳边饮酒。
“他说他要娶妻。”
吱吱去见到小白的时候,他恰饮罢一坛烈酒,衣襟处被酒ye浸shi,眼睛也有些红。
对于这些人间情爱,吱吱不曾懂得,他不明白小白为何是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分明只是一个好友,好友成亲,本是要祝贺的,可是为何小白是这幅模样。
“即便娶了妻,他仍旧是你的好友,他也只是这段时日因为娶妻的事情而忙碌,待过去了,便不会忙了,你也没必要难过的。”吱吱笨拙地安慰自己下山时的伙伴。
小白只是低着头,给人以无比安静乖顺的错觉,他道:“你不曾喜欢过谁,不知道什么是感情,所以也不会明白,我究竟为何难过。”
向来一副骄傲模样的少年此时是灰暗的神态,吱吱总想言语安慰几句,然而听罢前一句,却是下意识驳道:“我怎会不懂感情,我喜欢修炼喜欢布条喜欢丸子汤喜欢同阿虎同你做朋友,难道这些喜欢就不是感情?”
“不是想要同谁做朋友的喜欢,而是看见那个人,眼里便再也容不下其他人,只想同他在一起,互为陪伴的心情,吱吱,你能明白吗。”
吱吱确然不明白。
他看着小白嘴角的苦笑,只是觉得,即便明白那些感情,到头来也是如小白一般落得孤寂下场。难留连,易消歇的东西,何必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