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公司已经和别的公司组成了联合体投标塞拉诺电站。电力部法务收到
了两份联合体成员重复的标书,跟这几家公司进行了核实。得到的回复是,这几家
公司均否认和你们有合作关系。”
我低声问闻卿:“当时我们是怎么和联合体成员建立联系的?有没有签过合作协议
一类的文件?”
她看着我,摇了摇头。
“这几家公司的签章是怎么拿到的?”
她没有回答我,拿出手机开始打电话。尝试了好几次之后,她放下了手机。她的眼
睛眨得很快,虽然她极力想让自己表现得镇定些,但她做不到。
我对胡安说:“对不起,能否让我和我的助理单独谈一谈?”
胡安点头:“请便。”
我起身,她跟着我走出会议室。
“闻卿。”我直视她的双眼,“审计署过来调查,对公司造成的影响可能会很大。之
前有过别的公司在其他国家被调查的先例,当时一不小心被推到舆论风口,最终这
个公司直接被排挤出该国市场。所以,我需要你跟我说实话。联合体的事儿,投标
的时候是怎么Cao作的?”
她沉默了片刻,然后抬起头:“对不起。我……我是把这件事委托给别人去做……”
“谁?”
“马丁?洛佩兹教授……”
“你刚才在给他打电话?”
“是……”
“联系不上?”
她点了点头:“他说他在国外出差。”
“你和他,有任何落实到书面的代理协议吗?”
“有。”
“原件在哪儿?”
“一式两份,我和他各有一份,我的那份在我办公室里。”
“给我看看。”
她走进办公室,打开抽屉,取出一份合同递给我。我看了看,是一份明面上的技术
咨询协议,没有提到任何关于中间人服务的内容。
“这份协议的款项支付过没有?”
她摇头,表情有些迷茫:“没有。第一笔付款约定在报价提交后支付啊,所以,他
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他收了别人的钱。”我翻到合同的金额页:“你看,合同的总金额才一万美
元。对于一个公司来说,这算什么呢?你的这笔钱,他要不要都无所谓。”
她没有看我,目光停留在那份合同上。
“怎么了,在想什么?”我问她。
“我在想,接下来要怎么解决这件事。”她轻声说。
“这份协议,先不要管了,当它不存在吧。我们得先统一对审计署的说法,后面对
那三家当地公司也得去直接接触,把这事圆回来。”
“要对审计署怎么说?”
“这个项目我们退出。我们主动提出弃权。”
“可是……”
“这是最直接的解决手段了。如果和他们纠缠不清,澄清过程会很漫长,也会让这
件事发酵。有前车之鉴,不能让咱们公司冒太大的风险。”
她点了点头:“好吧。那,我去和他们说。”
“你去说?”
“嗯。提交标书的是我,他们一开始找的也是我,那么自然应该我做出回应。”
“也行。你说的时候,不要做过多解释,提出解决方案,看他们接受不接受吧。”
闻卿提出我们的解决方案后,审计署的人互相讨论了一番,胡安问:“那么,你们
当时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抬起头:“我们为这件事道歉。当时为简化流程,我们委托了一家当地代理公司
帮助我们联系联合体伙伴,但没有想到这家公司会违规Cao作。我们的所做所为确实
有欠考虑的地方,但现在我们真诚希望解决这个问题,并让项目的招标流程正常
化,减少电力部时间和Jing力上不必要的损失。”
“好吧。如果你们的态度诚恳,我们会酌情考虑你们的请求。最晚后天你们会收到
我们对这件事的处理结果。”
审计署的人离开了。
闻卿坐在原处,整个人一动不动。
“走吧。”我对她说。
“明天我去拜访一下那三家公司。”她回答。
“可以。他们在咱们投标文件上的签章未必是假,只不过,大家合起来做了个套玩
我们而已。”
“难道是……老郑?”
“对啊。还能是谁。所以,你去拜访他们,礼节性地点到为止即可。商人还是逐利
为先,他们的高管可能是得了老郑不少承诺,但不太可能完全放弃和咱们的关系。”
“好。”
“闻卿。”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