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将鹿饼往林欢俞的方向砸了过去。
林欢俞当然没接住鹿饼,可怜的饼干掉在了地上,被贪吃的鹿一抢而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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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行的最后一站是北海道,林欢俞他们到时,恰好遇到了烟火大会。
“说到烟火大会,你会想到什么?”林欢俞问。
“烟火,苹果糖,穿和服的帅哥。”
林欢俞:我就知道会有穿和服的帅哥……
“我们租套和服怎么样?”林欢俞问。
“有点羞耻吧……”陈笑君是愿意看别人穿和服,却不怎么想自己穿。
“那我穿给你看?”林欢俞问。
陈笑君高兴地点了点头。
男式和服比女式的要好穿很多,就是木屐走起路来有点不习惯。
“所以古人才把木屐给淘汰了,穿起来不舒服。”陈笑君说,“但古代先辈们居然用木屐作为登山鞋,真是厉害。”
两个人刚从出租和服的店里走出来,林欢俞就撒娇道: “笑君,我要你拉着走。”
“好。”
反正人生地不熟,不需要顾忌太多。而且日本社会本来就是人人各扫门前雪型的,也不会有人跑过来指指点点。陈笑君一路上拉着林欢俞,往烟火大会的场地走去。
路边有很多卖零食和小玩意摊贩。有常规的卖日式面具、章鱼小丸子、苹果糖之类的店铺,也有卖一些会发光的饮料等新奇玩意的小摊子。
“要捞金鱼吗?”林欢俞在捞金鱼的摊子前停住了脚步,他从前只在动画里见过这个游戏,主角好像都是用一种糊了层薄薄的纸之类的工具在捞金鱼,而且成功率极低。
陈笑君之前和陈笑君旅行的时候,曾经捞过金鱼,虽然不熟练,但总比林欢俞这种完全的新手要好得太多。
“那就试试吧。”陈笑君说。
二人最终废了好大力气,才捞上来了一尾红色的小鱼,老板给了他们一个塑料做的小袋子,以便于将金鱼装回去。
远在异国,金鱼是不可能带得回去的,陈笑君便把它送给了一个正在努力捞鱼的小朋友,还得到了一声响亮的“谢谢”。
玩了一圈,到了放烟火的时候,所有人都聚集在河岸、道路的旁边,仰望着天空。
烟花从地面上升起,于半空中开出美丽的花朵,随后又凋零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来过。烟花炸开的声音此起彼伏,路边的情侣纷纷牵起了手,有几个胆子大的干脆直接拥.吻了起来。
“人和烟花很像,在一瞬间开出一朵美丽的花,然后凋零。”在一朵花消失,另一朵开放的间隙,林欢俞说道。
“嗯?”陈笑君看着他的眸子,在林欢俞的眸中看到了自己。
“这是《银魂》里的台词,那一话讲的是一个做烟花的老头,在妻子重病去医院的时候,为妻子做烟花的故事。”林欢俞在陈笑君的耳边说道,“我们其实都是烟花,来去匆匆,留不下一点痕迹。”
“但总归还是有人记得今夜烟花的模样,就像我们死后,会有朋友,家人,一直一直记得我们一样。有人记着就好,至少有人知道我们曾经来过。”陈笑君回应道。
林欢俞笑着望着陈笑君的面容,两年过去,最初的悸动不仅未曾减少,反而越发浓烈。他永远了解自己的想法,永远知道自己喜欢什么、讨厌什么。
“笑君,我想亲亲你。”
不等身边的人回答,林欢俞就弯下腰去,一手与他十指相扣,一手横搂住他的后腰,与陈笑君唇齿相触。
又一朵烟花在他们身后悄然绽放。
且向花间留晚照
花间的本名其实并不叫花间,他叫宋祁。
花间这个是他在跟自己同名的北宋词人的名作《玉楼春》里随便选的一句。这首词里的名句其实是“红杏枝头春意闹”,但他偏喜欢最后一句“且向花间留晚照”。
后来认识了吴晚照,他就开始相信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他们一个叫花间,一个叫晚照,是天生应该在一起的。
花间觉得自己不算是异装癖,当然也不是跨性别者,他只是喜欢漂亮的东西罢了。当初出女装cos,还是因为死党小落的怂恿。
“相信我,你女装绝对能火。”小落当时信誓旦旦地朝他保证,并自费帮他网购了一套二次元知名伪娘秀吉的cos服。
鲁迅曾经说过,我们中国的最伟大最永久而且最普遍的艺术也就是男人扮女人。
这句话文豪真的说过,而且花间觉得异常振聋发聩,于是毅然决然地走上了发扬最伟大艺术的道理。(虽然他自己也觉得好像哪里怪怪的。)
但等他意识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被冠上了“宅男女神”的名号。
“我要不要解释一下?”花间打开围脖的手微微颤抖。
“不要!这样挺好的,相信我。”
看着再次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小落,花间欲言又止。
但没想到性别的流言还是给花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