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简直骇笑出声。
醒林说自己在修习一事上,毫无天分,真不是在谦逊,三个月了,还是那一套入门剑法,他每日认认真真勤勤恳恳一招一式地演练,竟能保持无一分进益,简直可怕。
三月之期快到,夏百友陪他喂招,喂着喂着忽而弯下腰笑了起来,笑的拿不住剑。
醒林绷着脸,扛剑望着他,撑了一会,自己也笑了。
夏百友笑的上气不接下气,好不容易笑完了,扶着肚子站起来,道:“醒林兄,你真是个修习奇才,我算是长见识了,佩服。”
醒林微笑着,也不着恼,他自己闲闲地挥着剑,演练入门剑法。
从小到大,他已习惯了。
夏百友望着隔壁演练场,荀未殊的身影翻飞,寒光闪烁,好一派潇洒飒然的风姿。
他唇角挂着笑影,淡淡的对醒林道:“这二十几年,你是怎么熬过来的……”
醒林唰的一声收回长剑,他曲起手指,在雪亮的剑身上轻轻一弹,看着长剑,道:“过去了,那些都不重要了。”
他望着夏百友,夏百友也望着他,真心实意地道:“那就好。”
三月之期已到,金秋十月,东山派的秋水湖正是秋水粼粼,鱼肥虾美之时,虞醒林荀未殊等人提前三日整顿好行李,收拾好各自的法宝武器。夏百友赖在别人家不走,混吃混喝三个月,队伍只好捎上他。
凌晨时分,东方未明,鸡鸣不已,虞上清带着众弟子,顶着一身寒露,登上驶往帝都的猛舟。
离东山派不远处的红云教,也在差不多的时辰,朱若殷带领许多身着红衣的年轻女子,迎着还未彻底放明德云霞,出发了。
西南大地,早几日前,连绵十万大山中,千仞高崖上,修建着一所Jing美绝lun,云遮雾绕的道观,道观大门徐徐打开,一排弟子头戴银宝冠,身着如云如霞般地紫衣,挺胸昂首地列队步出。他们的目的地在东北方,正是帝都城畔的玉房宫。
东南海边,海浪怒吼着拍打山岩,山岩壁高数丈,通体乌黑,无一棵草木,最高处坐落着一座肃穆朴素的院落,镇九门的弟子穿着粗布褐衣,随着师傅,依次从院门出来,最后压阵的胡争如锁上院门。
镇九门的弟子所行之处一片荒凉,村庄没落,黄草漫坡,一排寒鸦从天上呀呀经过,东南海这些年饱受摧残,正是休养生息之时。
偶然行过较大的村落,数十间土胚房连成一片,有的坍塌,有的还勉力支撑,掉了漆的小木门中,鬼鬼祟祟探出一两颗脑袋,悄悄盯着这一路稀罕行人。
玉房宫再开榜的消息,席卷整个大陆,醒林要参榜的消息也不胫而走,东南海边这片敏感之地,这些消息也在暗地里汹涌流传。
不日后,帝都城外,玉房山下,东山派出于礼貌,进人家门前,先御剑落了地,正落在山脚大路口,从此处上山,盘旋而上,也要走许久。
他们碧衫玉冠的打扮在仙门中极为出色显眼,方落地没多久,一行四五人的小仙门立刻认出他们,小仙门似是地处玉房山附近山脉,各自骑了小驴子过来,正适合在山上爬上爬下。
那小仙门的弟子,远远瞧见他们,一边偷眼往这边看,一边四五颗脑袋凑在一处,用手捂住嘴,唧唧喳喳的小声说话。
醒林站在虞上清身后,他是大弟子,位置极为抢眼,由着人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不躲不避,经过那小仙门时,迎着小弟子的目光,微微一笑。
小仙门本就在私下议论他,被他这般坦荡的一望,几个人瑟缩了一下,反而不敢出声了,倒是有一个胆子略大的,挣扎着想,怕什么,他们是修士,我们也是修士。
他试探着搭话,清了清嗓子,道:“是东山派的虞师兄吧?”
醒林脚步慢下,侧过头,带着点笑影望着他,“是我,怎么了。”
那弟子鼓起勇气,“久闻虞师兄的大名了,没想到在这半路上能遇见,幸会幸会。”
醒林瞧着他,也笑,拱了拱手,那弟子见机道:“虞师兄走着上山呀?这玉房宫看似不高,走大路却甚远呢。”
这句话戳到醒林,醒林皱着眉,唉声叹气,“是啊。”
虞上清依然在前方带路,不理会身后。而醒林越落越远,与这小仙门并排而行,夏百友也随他落后,听了他这懒洋洋的口气,似笑非笑的瞥了他一眼,并未说话。
那小仙门借机献殷勤,能与仙门中最炙手可热的风云人物攀上点关系,有用无用另说,说出去怪有面子的。胆子大的弟子立刻道:“我们这里人手一批毛驴,却牵着不用,不如虞师兄上来,捎带一程吧。”
醒林似是十分苦恼的模样,迟疑着说,“我父亲还在前面步行,我怎敢骑驴。”
那小弟子道:“这有什么,我们这里有好几条驴子呢,给虞掌门也骑一匹,不就好了。”
说着高声向前方的虞上清喊话,邀他骑驴。虞上清在前方早就听得一清二楚,一直咬牙忍耐,此刻沉着声音道,“走两步路,有什么可累的,要骑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