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一回一愣,像是反应过来什么,立即转身走向辛烛,这一次他的语气严厉了许多:“到底为什么杀他们?”
辛烛指尖微颤,脸色惨白,几秒钟后方才缓过来,说:“夏哥哥明明已经猜出来了,再问许多又有什么意思。”
夏一回说:“我是猜出来了,但我更想听你亲口说。”
辛烛一下子陷入了沉默。
梅有乾还是一脸懵逼:“等等,能不能来个人给我解释一下,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啊,我怎么一个字也听不懂?”
没有人理会他,寂静了许久,辛烛终于睁开眼,望着夏一回说:“我可以告诉你,但你得答应我,听完之后立刻走,不要再出现在我的眼前。”
夏一回一阵气闷,“你说。”
辛烛得了夏一回的保证,顿时心安许多,开始娓娓道来。
“我睁眼的时候就在这所房子里,还没安顿半日,门外就窜逃进两个人,带入很多爬行种。我们三人合力杀完爬行种,一齐进入大厅避难。深夜,他们俩忽然开始发疯一般互相攻击,那个时候我才知道这两个人已经被爬行种感染,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我被迫的被牵扯入战局。”
“等清醒过来……房间里只剩下我一人。”
辛烛抬眼,透彻的眸子隐隐发红:“故事已经说完,你们现在可以走了。”
“……”
夏一回非但没有离开,反而眉头紧皱,强硬的掰开辛烛的手。
那双修长白净的手已经不复当初,rou眼所及是密密麻麻的红点,指甲盖也已经一片浓黑,与方才两具死尸的手如出一辙。
很显然,辛烛同样被感染了。
身后传来兵器掉落的声音,梅有乾脸色惨白,张了张嘴巴,似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与此同时,他的手正垂在身侧,从这个角度看的很清晰,其上密布红点,指甲盖黑到发紫,情况竟然比辛烛还要严重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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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静下来以后, 四人围坐成圈。
中间摆放着几支红蜡,已经烧到快末尾的地方。蜡油顺着蜡烛一点点滑落在地, 地面上有一滩滩块状油渍。
夏一回左手边坐着辛烛。后者后仰靠墙,发绳早就不知道丢到哪儿去了, 此时他那一头齐肩白发正杂乱的半搭在脸上, 衬着他的神情愈发疲惫。
张清屿坐在夏一回的右手边, 正徒手暴力破除空投箱。摇曳的烛光在他的脸上留下晦暗不明的色彩, 叫旁人瞧不清他的心思。
四人之间情绪波动最大的显然是梅有乾, 他一会不敢相信的抬掌看手,一会又自己摸自己的额头, 一脸惶恐的朝夏一回说:“你快帮我看看,我是不是发烧了?”
夏一回认真的试了下, 说:“没发烧。”
过了一会, 梅有乾又惊恐说:“我感觉有点想吐,是不是马上要变成丧尸了?”
夏一回:“……”
辛烛像猫儿一般睁开眼, 懒洋洋的说:“被感染后不会发烧, 也不会想吐。只是手掌有红斑, 以及控制不住的暴躁不安。”
梅有乾倒吸一口凉气:“怎么办,我感觉我现在就非常暴躁不安!”
辛烛直白说:“你那是心态不行。”
梅有乾气恼说:“我心态不行你就可以了么?不知道是谁刚刚狠狠的把自己哥哥推了一下,要不是张大神反应快,你可能都见不到自己哥哥了!”
一方面是懊恼,另一方面是与张清屿对比后的落差。辛烛心头一寒, 猛然抬眼, 凶狠的看向梅有乾, 看着要将他吞吃入腹似的。
梅有乾梗住脖颈,冷笑道:“怎么滴,难不成你还想打一架?”
两人气氛剑拔弩张,眼见着就要打起来。夏一回忽然插嘴:“别吵了。”
他的语气很平淡,但意外的有作用。辛烛顿时向后缩去,皱着眉委屈巴巴的看着夏一回,像是无声的控诉梅有乾。
一看他那个样子,梅有乾顿时气上心头,‘哼’了一声将头扭向别处,不再说话。
见这两人终于消停下来,夏一回松了一口气,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手表。
上头的绿灯密密麻麻,人数并没有减少太多,只是红灯却一个也瞧不见,看着应当是空投已经全部被人拿走了。
四人本身的存货加起来也支撑不过十天,眼下唯一的希望就是眼前的空投箱,正巧这个时候张清屿已经破开空投箱,四个脑袋伸到箱子上方,往里头看。
一看清里面的物件,梅有乾瘫坐在地,一掌拍向脑壳道:“完了!”
空投里边只有10瓶牛nai以及10块面包,是一个人五天的饭量,但要是四个人均分的话,很有可能一天就没有了。
很显然,他们光顾着抢这一个空投,忘记了一件很重要事情。那就是有足足300个空投,对应一人一个,然而他们四个人……抢到这一个后,竟然坐下来休息了?
资源不够,人又太多,接下来的情形十分尴尬,众人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