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索取,做父母的又有何理由不尊重他的选择。
“峰啊,妈,错了。”何老师流着泪,哽咽地说,“妈错了,原谅妈。”
可是来得及吗?来不及了吗?
何老师不知道叶孝铭怎么突然就没了,她一开始被江奕峰哭得也是肝肠寸断,直到后来才慢慢回过神来,想问问儿子,可看他那样,也明白问不出什么。
江奕峰的哭声越来越低,但依然埋着头抽泣,像个孩子一样可怜见的。何老师想了想,掏出手机给周英打电话,不把事情问清楚,只怕她儿子也没救了。
周英接起手机,但何老师才问了一句沈老师身体怎么样就没声了,她奇怪地把手机递给沈老师,让她自己跟何老师去说。
何老师惊讶地用手捂着嘴,她确信自己没听错,刚手机里传来叶孝铭的声音,虽然说什么听不清,但确确实实是他。
“儿子,儿子!江奕峰!”何老师用力地把江奕峰的头抬起,“叶孝铭,电话里,你认真听!”
何老师把手机贴到儿子的耳边。江奕峰一开始还愣愣的没反应,突然打了个激灵,瞪大了眼,张大了嘴,就跟塞了个灯泡似的。
“艹你个叶孝铭,王八蛋!”江奕峰一个咕噜从地上跳起来,迅速冲出房间,又冲了回来,抱住何老师,在她脸上响亮亮地亲了一口,“妈,您真是我亲妈!我爱你!”
“别开车!你喝酒了!”何老师大喊着,看着儿子跟疯子似的跑了,留下一屋子如台风过境般的受灾现场,哭笑不得。
☆、第 28 章
沈老师醒来时看到儿子的脸还以为自己在黄泉路上赶上儿子了,老泪纵横,断断续续地说:“儿子,妈来了,妈跟你,一起走!”
“妈,我没事。”叶孝铭平静如常。
“nainai,nainai……”叶书扬拉着沈老师的手高兴地喊着nainai醒了,太好了。
叶所长和周英也相继出现在眼前,沈老师有点懵,没听清大家在说什么,只是愣愣地看着儿子。叶孝铭被看得心里有点发毛,面上却始终保持冷静。
沈老师突然坐起来,周英赶紧上前扶着,她愤愤不平地拔掉手背上的吊针就要下床。
“你快躺下,做什么呢?”
“妈,你要去哪?”
“沈姨,流血了!”
“nainai,nainai!”
所有人都被沈老师的举动吓了一跳!
“我干什么?我去找医院,找那个医生理论!”沈老师气得大喊,“欺骗家属,不负责任,要出人命的知不知道!他凭什么咒我儿子,凭什么吓唬人!我要他道歉!一定要道歉!”
“哎呀,你冷静一点!你血压高不知道吗?还想再晕倒?”叶所长按着爱人不让她起来。
“晕倒也是他们害的!我要有个三长两短,你们一定要起诉医院,起诉那个医生!”沈老师看着叶孝铭,严肃地嘱咐他,就跟交代遗言似的,“儿子,你是律师,这事就交给你了!你一定要帮妈打赢官司!”
“行了!说什么呢,越说越离谱!”叶所长无奈地摇头。
“离谱?有人咒你儿子你就不在乎吗?你是当爸的吗?有你这么当爸的吗?”沈老师推开爱人的手,一边哭一边说,“我好好的一个儿子,辛辛苦苦养大,说出事就出事,伤成这样你知道我有多心疼,多难受?这几年我的心天天悬着,他一病一痛我就吃不下睡不着,就怕他有个万一。我天天想着活得长久一点,把他照顾得好好的,每天都祈求神明保佑,让他平平安安的。我这当妈的容易吗我?可那医生一句话就把我儿子说没了,他不如直接要了我的命!有他这么说话的吗?我儿子要被他说坏了,我也不活了,我跟他没完!”
叶孝铭出事后这几年,沈老师心里一直憋着,就怕让儿子看见自己难过没信心活下去。这会儿,她是不想忍了,把这几年的伤心全都哭出来,尤其是一想到差点白发人送黑发人,心里更是痛得难以自持。
叶所长被爱人哭得眼眶都shi了。周英也哭了,悲伤会传染,她想起自己的过去,想起以前天天家暴的日子,想起那时还年幼的女儿,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停掉落。叶书扬不明白怎么回事,看大人都在哭,也跟着哭起来。
病房里弥漫着悲伤的气氛,压抑痛苦,快把叶孝铭这块寒冰融化。
“行了,都别哭了!一会护士还以为出什么事了!”叶孝铭终于忍不住发话,“妈,你冷静点!周姐,帮我妈重新输ye吧。”
气氛好不容易缓和下来,有人推开病房的门。沈老师一见来人,又炸了!——来的正是手术室外的那个医生。
冤有头债有主。沈老师找到了发泄的源头,再次拔了手上的吊针,不依不饶地指着人鼻子骂,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控诉对方!那医生倒也没生气,还和气地陪笑脸,说抱歉。
“妈!你别闹了!是我让医生那么说的!”叶孝铭大喊一声,如平地惊雷,整个病房瞬间安静下来。
“什么意思?你说什么?”沈老师不可置信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