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没有本事把这两个部族压制下来,才叫我们去的,现在他得意了。”
“哼,你难道忘了,现在皇上还是叫人按照淳王的意思处置这两族的,他不是没有本事。”
“母妃......您说我该怎么做?父皇会不会因为此事觉得我无能......”
沅贵妃轻笑一声,“这半年,本宫也看清了一些事情。”
“嗯?是什么?”
沅贵妃淡淡道:“比如,景王再怎么上蹿下跳,皇上也不会立他为太子,司德背后的主子应该就是他,皇上早就知道了,皇上不处置他有皇上的理由,只是如果景王以为这是皇上原谅了他,继续给他机会,就太蠢了。”
庆王道:“可是母妃,现在朝中风头正胜的是二皇兄,在身份上最有资格的也是二皇兄......”
沅贵妃道:“当年太后抱走淳王,使淳王再也得不到皇后周氏家族的支持......我看得清楚,皇后是一直和蓝太后堵着一口气,要自己养大的儿子胜过太后养大的淳王,现在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人能置身事外,一个你,一个淳王,一个庸王,且看皇上要怎么做吧。”
新年过后,皇上召见了几个一直急着立太子的官员,京中人心沸腾,好像皇上真的有了立太子的意思。
处于风暴中心的李琛按时上朝,按时去衙门办差,没有像庆王和景王那样上蹿下跳地结交大臣,而淳王府的后宅,却是一片愁云惨淡。
齐霓裙深冬的时候,大病了一场,太医来诊治的时候,对李琛道淳王妃两胎之间休养的时间不够,原本就损了身子,而后心神紧张,日日思绪过重,又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喝调养身子可以生男胎的药——太医院并不认同有这样功效的药存在,王妃一直是秘密地看民间大夫,那些大夫各有各的偏方,王妃喝一个的药,一段时间后觉得不好,又换另一个,那些药作用不明,积在一起,又把齐霓裙的身体拖垮了几分——这一切都在深冬某一天爆发了。
后宅妃妾日日侍疾,按道理王府的孩子们也要守在王妃床前的,只是齐霓裙病后,越发见不得男孩儿,一见了靖儿和沐儿就病得更重,嫣儿也是,而她自己的两个女儿都太小了,不宜沾染病气,也不好时刻在她床前守着。
后宅的妃妾们一是习惯了哭,二是习惯了在佛前祈祷,祈祷齐霓裙早日康复,淳王府风头正胜,太医们不敢怠慢,日日前来给齐霓裙诊脉,只是齐霓裙的情况依旧一天差过一天。
后宅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李琛身上,她们想的是,如果齐霓裙真的死了,日后的淳王妃是谁?
士大夫不以妾为妻,只是若王爷成了皇上,他却可以把妃妾立为正宫皇后而无人敢置喙——前提是齐霓裙死后,现在的皇上不会给李琛再赐婚一次,另选一位名门淑女为淳王妃。
衰老使皇上恐惧,使他视每一个儿子为敌人,他对自己幼时的事情记不清了,他从有记忆起自己就是皇帝,就是一国的君主......就算封了太子后,他还是皇上,还是一国的君主,他都会感觉自己的地位受到了威胁,只是当他终于认识到自己的身子不可以继续Cao劳,不得不立国本的时候,他仍旧对自己的儿子们心生忌惮。
他现在允许大臣们推举太子,只是淳王,他会道,淳王无嫡子,家宅不安,君子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淳王连齐家都没有做到。
对景王和庆王,皇上道,他们连嫡子都不是。
对庸王,皇上道,庸王年轻无功,不足立为太子。
这是一个末日帝王最后的挣扎,他不想眼睁睁地看着权力从自己手中被那些年强力壮的儿子们夺走......就算他的心里已经做出了打算,那个人选已经存在了他的心里。
随着朝中情势越发的紧张,早朝时候每一个人都噤若寒蝉,不敢随意开口。李琛远远地看了一眼已经老眼昏花的皇上,他明白那个人选就是自己,可是他面对的依旧是旷日持久的战争,一场和他的父亲而不是兄弟之间的战争。
二十二年前,齐冉齐将军最后一次大胜,恰逢皇上三十岁生辰,他改年号为元庆。元庆二十二年,京中起淳王通敌案。
那一日李琛进宫上朝,齐云若在府里等一位已经从太医院卸任的老太医来府中给齐霓裙看病,这位老太医是妇科圣手,只是年纪大了,前几年时辞官回乡养老了,齐云若费了很大功夫才把他请来,很多人都觉得齐云若是恨不得齐霓裙死的,其实齐云若从没有这么想过,他不想害人,也不想眼睁睁看着一个二十余岁的年轻女子去死,就算再不喜欢齐霓裙,他还是想尽力救她,这是他做人的底线,不害人,心存善念。
齐云若坐镇冬梅院,心里忽然涌上一股不安,他站起来往外张望,道:“都这个时候了,老太医怎么还不过来?”
宿葛道:“奴才再叫人去催催。”
“嗯。”
“大人!大人——”一个侍卫焦急地跑进来,“大人!有人带着圣旨把王府包围起来了!”
“怎么回事?!”
侍卫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