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琛笑了笑,“皇上已经给我派了在京的官职,不会再让我出京了。”
“那西枭族和图目族要怎么办?”
李琛的笑容收敛了下来,“还是按我一开始所说,一个字,杀。”
齐云若的眉头微微皱起,李琛道:“这两族派出不少杀手暗杀肃州和朝廷派去管理的官员,庆王怕彻查引起两族人不满,反而出事,只是一遍遍加强防卫,武力压不住他们,派去的博士官只能每日胆战心惊地躲在帐子里,怕自己也给人暗杀了。”
齐云若点点头。
“现在赵伟都在羌族监督改制的事情也差不多了,我请父皇下旨,让赵伟都分出一部分兵力前去,必须让这两个部族的人害怕,而不是一开始就担心他们反扑不敢使用武力......派出的博士官要从下往上进行教育,建立各级书院,让那些从小就学弓马射箭的羌族孩子呆在屋里学习汉人的诗词画艺,而不是一遍遍地召集那些根本学不进东西的首领给他们灌输学问。”
齐云若笑了笑,有些感慨道:“如果一开始就让您去做这个差事,也许这件事早就解决了。”
李琛道:“用武力胁迫很简单,把汉学传播过去却要花很长的时间。”
齐云若也明白这个,又道:“还好没叫您去。”
李琛忍不住大笑,齐云若眨眨眼睛,不高兴地“哼”了一声。
第二日李琛忙着与两个衙门的人交接职务,齐云若不得不硬着头皮去见齐霓裙了,齐霓裙没有把他拒之门外,齐云若现在在面对这个女人时候的确有些胆怯了,这是以往从来没有过的。
因为他发觉齐霓裙那种偏执已经难以抹除,她遇事孤注一掷,不考虑后果,而且总是看不得别人的好。齐云若母亲的东西有一天她用几个大箱子送到了前院,齐云若只皱眉深深叹息一声,一边把东西收拾起来一边想,自己与齐霓裙,可以说得上是不共戴天了吧。
可是面对王爷,齐云若丝毫不想退却,他也不因此对齐霓裙感到愧疚,王爷从不属于齐霓裙,齐霓裙也着实伤了王爷的心。
“齐大人,王妃请您进去。”婢女流白道。
“嗯,多谢你。”
齐云若深吸一口气,走进冬梅院的正室,齐霓裙在里面坐着,齐云若走过去见礼,良久,齐霓裙淡淡“嗯”了一声。
齐云若站直了身子,道:“今天我来,是要说大少爷五岁生辰的事情,王爷的意思是要大办......”
齐霓裙皱眉道:“一个庶子,这么一个小孩子的生日,为何要大办?”
齐云若注视着她,发现仅仅半年的时间,齐霓裙的脸色好像差了很多,而且目光Yin鸷,丝毫不像是一个二十出头的明丽女子。齐云若道:“淳王府半年没有宴会,王爷之前又因那些原因才辞官回府,王爷与我都觉得......淳王府也许都要被人遗忘了。”
齐霓裙道:“哦?是这样啊。”
齐云若道:“有关宴席的事情,我拟了些许章程,现在呈给您看看,若有什么不妥,可以再添改。”说罢,齐云若从袖中掏出几张纸,递给齐霓裙身边的流菱,叫流菱给王妃传过去。
齐霓裙冷冷地看着他,“什么时候,王府内宴饮的事情,也是由长史管了?”
齐云若一愣,这的确是应该王妃负责的,只是这半年齐霓裙在冬梅院中事事不过问,齐云若也习惯了事必躬亲了。
齐云若一时无言,齐霓裙狠狠地把流菱拿过来的纸张打翻在地上,冷笑道:“我还没死呢,齐云若,你这么早就以王妃女主人的身份自居了么?”
齐云若牙齿一下子咬合起来,良久,他平复心中愤然,道:“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您不愿意看,我就跟您说说吧,几位王妃、世家夫人都会到,后院宴席摆在您这里,季妃是大少爷生母,季家人自然是要做首席的......”
“什么人都可以做首席了么?!”齐霓裙道,“别忘了,我是大少爷嫡母,嫡母和正经的外祖家在座,侧室的家人怎么可能出现在首席上。”
这已经是齐云若深思熟虑后的结果,季妃虽是侧室,他的父亲却是朝廷正二品官员,母亲是正二品诰命夫人,就连韦侧妃的家人,父亲是国子监祭酒,官职也是从三品,让他的夫人坐侧席,已经是委屈了,而且季妃的儿子是这场宴会的主角,这时候下她的面子没有什么必要。
齐云若道:“宿葛公公也觉得这样比较妥当。”
齐霓裙不说话,齐云若道:“若您没有别的意思,就这样做吧。”
过了一会儿,齐霓裙问道:“佘王妃和张王妃也会来么?”
“佘王妃生产完不久,还在休养身子,并不会来,张王妃已经快临盆了,也不会来,王妃之中只有庸王府苏王妃过来。”
齐霓裙的脸色更加Yin沉,齐云若没有多说,齐云若蹲下身把那几张纸捡起来道:“王妃娘娘,这次宴会王爷不想出什么意外,想必其影响您也明白,您在后宅是我们王府的脸面,万事请您多担待吧。”
齐霓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