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校服,今儿有升旗仪式。”
赖瑾将之前那番借口又说了一遍,便放下书包跟着同学一起下楼上Cao场。他很久没有参加过升旗仪式了,就算上一辈子有阅兵巡查之事,以他的身份地位也是站在台上的。因此这般“深入群众”的感觉已经很久没有过了。
只是同周围清一色的白蓝校服相比,他就算是“深入群众”,也是最特别的一个。
考虑到队列的整齐,赖瑾等大军都拍完队之后很自觉的站到了最后一排。一个年龄四十多岁,容色严肃的女人走到跟前,板着脸说道:“因为你的原因,早上我们班被扣了两分。”
赖瑾很真诚的说道:“抱歉,我不是有意的。”
他真不是故意的。他当时满脑子都想着他绝不会穿一件脏兮兮充满汗味儿和污渍的衣服,根本没想到学校的规章制度。当然,就算让他再选择一次,他依然会如此。
赖瑾微微一顿,少不得将自己重复过两次的谎言再次重复一遍。
班主任孙亚芳被赖瑾真挚而又理直气壮的态度弄得很无语。只是这个孩子同那些学习成绩不好的差生不同,常年都保持着拔尖儿成绩的张子瑜是她很喜欢的一个学生,长得好,嘴巴甜,头脑聪明学习好,这样一个孩子,偶尔犯了一点小错,也是可以理解的。
所以孙亚芳只是点了点头,轻飘飘说了一句“下不为例”,便放过赖瑾,走到另两个学生跟前,疾言厉色的教训起来。
赖瑾在旁边看着,不由对那两个学生报以同情。
主席台上支着的广播喇叭里面放出久违的国歌,五星红旗慢慢升上旗杆,映着蓝天白云随风飘扬。这样的场景是赖瑾很久都没看过的。他感慨万千的仰着头看着头顶飘扬的国旗,心中想念的却是大业朝黑底金龙的皇朝旌旗。
有些记忆,虽不知晓究竟是梦幻还是真实,但究竟是被自己铭记着,深入骨髓。
赖瑾神情有些恍惚,正沉yin间突然觉察到一道灼灼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赖瑾抬头望去,只见主席台上校长席位旁边坐着一个人,年约二十六七岁,西装革履,正端着下巴俯视自己,目光中充满了审视和估量。
就像是在打量一块砧板上的肥rou。
男人的神情让赖瑾不舒服的皱了皱。他仔细回忆了半晌,发现这是一张绝对面生的脸孔。不觉向旁边人打听道:“校长旁边那个人是谁?”
那人回头看了赖瑾一眼,直接说道:“听说是瑾轩集团的总裁助理,瑾轩集团前一阵资助我校建体育馆来着。”
赖瑾只觉得“瑾轩”这个名字分外耳熟,不由得心中一动。
再次抬眼看向那人的时候,那人已经撇过头去。
升旗仪式过后,便是一天枯燥的课程。因为还有两天就期末考试,赖瑾不免拿起课本挨个翻看起来。高中的知识大都是基础且浅显的,再加上赖瑾的过目不忘,触类旁通,让他很容易就掌握了知识的重点。
所以在两天之后的考试中,赖瑾也是游刃有余胸有成竹的。
毕竟这高一第一个学期的期末考试,其难度周折永远不会比科举考试还凶残。
毕业考试之后便是放暑假。而在正式放暑假的前一个晚上,赖瑾接到了一个电话,正是那部剧的导演亲自打电话来询问赖瑾能否担任剧中的某个角色。
赖瑾听着电话那端的导演言辞恳切的劝说和游说,感觉到对方是真心实意,并且可以说是非常迫切的希望自己能担任这个角色。
这样的感觉让赖瑾觉得很迷惑。纵使他脱离这个年代很久了,但某些既定的游戏规则应该是通用的。
比如在俊男靓女多如过江之鲫的娱乐圈中,有什么理由能让一个阅尽千帆的导演执意于某一个圈外人?甚至放低了姿态去恳求这个圈外人饰演剧中一个还算重要的角色?
赖瑾不认为那个听张爸说还算有名的导演是脑袋灌水了,更不认为自己的前身真如那位导演所言,是一个天生的演员。就算真如那位导演所说,前身很有演戏的天分,可天分不等于实力。所以那位导演的别有用心就是显而易见的了。
可是不论怎样,赖瑾终究还是答应了那位导演的请求。
只因为他对瑾轩集团非常好奇。而那部戏,就是瑾轩集团大力投资的。
第二天,赖瑾洗漱之后便要往拍摄场地。彼时天光正早,不过五六点钟,但是从敞开的窗户外面已经传来了跳广场舞的音乐声,还有隔壁那对年轻夫妇咒骂抱怨的声音。这样吵杂的景象赖瑾也很久没遇到了。
他走出房间的时候发现郑秋梅在厨房里头做早饭,不同于平日叮叮当当的粗糙动作,今天早上郑秋梅的动作很轻很小心,整个厨房里面除了煮粥的“噗噗”声和煎鸡蛋的“兹兹”声,再无别的声响。
赖瑾走到门口,看着在厨房里面忙活的满头大汗的郑秋梅,开口说道:“妈,早上好。”
郑秋梅回头,探出脑袋瞅了瞅客厅墙壁上挂着的石英钟,才五点二十,不免皱眉说道:“这么早,你再去睡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