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不就期盼身边有他陪着吗?吃饭时候交换几句工作琐事,争取到长假可以一起去外面看看,侍花弄草养个宠物,或许一辈子无法在大庭广众之下牵手拥抱,但他在乎的是“有人陪”。
而这个人非沈泽不可。
他所求何物所求何人,心里不是有答案吗?
偏偏那时候他还能对答案视若无睹,抱着“试一试,也许会明白真不是非沈泽不可”的心情答应了林萧。
如今想来人生羁旅,这一路走到三十岁,不过求那个人以后能一心一意和自己一起走下去。
回头再说咱们的沈大明星也不傻,眼见张总那打听不出二四五六,直接找王二拿来了策划案定稿,看见了扉页上的公司名字。
张总是道高一尺,沈泽是魔高一丈。
“还有一张信封。”周助理小声提醒。
何高文回过神,装作宠辱不惊地对周助理点头示意她放下吧。
“天哪天哪!我们的黑面神竟然有人主动追求!”周助理气质优雅地踩着高跟旋出办公室,刚带上门,转头就对着一干女职员在那惊呼。
“你是不是看错了,我听人说黄玫瑰是道歉用的。”
“难道是总监以前的女朋友对不起他,他受刺激转性了?”
周助理:“你怎么知道他转性?”
“我有个朋友在总公司工作,她说何总监以前人可好了,亲切温和,是个特别好脾气男人。”
“不过说真的,我一直觉得咱们总监很有魅力,外形也很养眼,就是……凶了点。”
此时,这位传闻中的好脾气男人喘了口气,看着占据办公桌一角的黄玫瑰笑了出来——何高文的那点得意与幸福还没上脸,眉梢先爬上一点笑意了。
沈泽啊沈泽,你还能更光明正大一点来么。
外面的天空一片明净,何高文在轻快欲飞的心情下抽出信封里的小卡片,上面是沈泽笔锋锐气十足的字:“文文,我很想你。”落款:SZ,背面是一个手机号码,好像能看见某只摇着尾巴守着电话的大型犬类。
何高文笑得心飞扬,如果林子君这时候看见何高文的表情,一定不会掩饰对他的鄙视。
卡片放在嘴上一下一下敲的某人正咧着嘴笑,嘴角要咧到耳尖了,可送花的人坐立不安,问了王二几次“确定花送到了吗”也不放心。王二很久没看见沈大明星鸡飞狗跳的状况了,所以在心里大胆地做了推测:自家主子找到了心上人。
当然,找到和找回压根是两码事,如果找回了,此刻沈大明星也不会这点出息了。
与张导约的时间是晚上,曾柔安排,把见面地点安排在一间古韵十足的茶馆里,曾柔说她干爹就喜欢这些“上了年纪”的文化。
张导也不看剧本,十分不谦让地自己抓瓜子吃,悠然自得地听楼下的小曲儿,不时点评几句。
一番惴惴不安地陪听云里雾里的戏曲,沈泽暗自发苦,这事儿要黄,对曾柔使眼色,偏曾柔与他不在同一战线,也屏息敛神地听着戏曲,不时哼上一段。
沈泽想,板上钉钉的黄了。不料张导掸掸衣摆的瓜子沫儿,看着沈泽,问道:“你想表达一个什么样的故事?”
他指的自然是这个剧本。
骤然被点名的沈泽怔楞几秒,很快反应:“我想,爱是没有固定的模式,形状,同性之爱一样伟大而可贵。”
“票房呢?”张导问的时候全然没有以往漫不经心的态度,相反是冷肃逼人的气场。
“票房……不是很重要……”
“胡闹!”在沈泽心里一向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张导陡然变成一个“拜金主义者”,他对沈泽说,“记着,饿着肚子一切都是空谈扯淡。”
曾柔见状赶忙把手搭在张导胳膊,安抚性地说一句:“干爹,咱们先看看沈泽的剧本吧。”
张导很快恢复原状,又是垂着眼的模样飘一眼剧本:“我带回去,两天后给你答复。”
其余两位大明星欣喜地互望一眼,张导突然发难:“沈泽,你爱过人吗?”
沈泽目光一暗,斩钉截铁:“有。”
“大概是你刚才的回答让我产生了错觉,爱让你很辛苦。”
爱让你很辛苦。
这是什么奇怪的论断?沈泽送走了张导和曾柔,曾柔看他魂不守舍的模样有点不放心,以为那不着调的干爹触动沈泽的心事了,还打算安慰他两句,沈泽淡淡地笑,让她有空帮忙对张导那敲敲边鼓。
沈泽的手机除了工作通知就是约炮短信,哪有何高文的惊喜来电。
这几年,明着暗的想爬上他的床的小明星不少。这圈子没有包得住的火,对沈泽的性向圈内人偶有耳闻,于是刚入行的小明星有的想一步登天,想着爬上了沈泽的床是不是能换来好资源?
沈泽想,堕落啊堕落,当年他这个十八线小明星都没想着出卖rou体换一个好资源。
他自然不会想到自己是有了饶蔓这个绝顶好的资源了,所以他还卖身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