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就这么跟你说吧,和他融在一块儿的那个亡灵生物的灵魂——这是在他本人要求的情况下——被我拿法阵抽出来了。”
缪罗的理论相当扎实,一听他这话自然心领神会,投给他一个理解的眼神,想了想又狐疑道:“那你们俩现在来找我是干嘛?难道是借宿?不至于吧?我这只是个小旅店,床也是很烂的木板床,住两宿得了,还打算天天睡是怎么着的?你当你法师塔是摆设吗?那可是法师协会看在你……身份特殊才赏你的,又不用交房租——”
他困惑地抓了抓花盆边:“不对啊,难道是找人?最近也没什么奇怪的家伙进来啊……”
“不是,”艾利克斯打断了他的话,扬着下巴朝伊赞那边示意了一下,“他吃不太习惯法力面包——准确地说大概是我做的法力面包——所以我就来带他找你了。尽量来点像样的东西,别搞菜刀nai酪。饭钱我照付,就不赊账了。”
长腿儿花盆儿一听见他说饭钱照付,整个盆都变得无比Jing神。
他豪气干云:“好好好,不就是吃的嘛,只要不赊账,什么话都好说!”
一会儿缪罗端着食物回来,一盘子装的全是瓜果蔬菜。不知道是不是法师有什么保鲜的实用性法术,反正这些东西看着都挺新鲜的。
伊赞伸出去的手刻意避开了菠萝、香梨和西瓜。艾利克斯肚子不怎么饿,就坐边儿上望着他吃,一边看一边笑,心想缪罗真是害人不浅,把人家坑得都快不敢吃水果儿了。
“没点别的了?”机械师嚼着小西红柿说,“光吃水果填不饱肚子啊,你们要体谅我。”
“nai酪吃吗?”幻术师想起来亡灵法师的嘱托,心不甘情不愿地在后头补了一句,“放心,不是刀子型的,就最普通的那种nai酪。缪罗出品,保证好吃。”
伊赞听他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只好憋着笑点头。
吃完饭以后,长了rou的机械师窝在壁炉旁边,有一搭没一搭地用手在大腿上打着拍子,还不敢拍得太响,怕的是被别人一个火球术糊在脸上。艾利克斯拎了颗葡萄塞进嘴里。
就在这个时候,门须臾间被打开了。一个旅店的门会打开,向来不是件稀奇的事情。
但这回进来的人,是一个他们都认识的人。他眼睛微微弯起,虹膜颜色非常显眼,腰间别着短匕,从鼻梁当间儿到下巴的部分都被黑色的皮革面罩密实地遮住。
法罗纳笑了一声:“哎呦,艾利克斯你也在呢?你旁边那骷髅呢?”看来艾利克斯身边跟着个死人这件事,已经变成固定印象了。
亡灵法师有点无奈地说:“就坐我旁边呢。”
“变人了?恭喜啊,”法罗纳也没太惊奇,拉了椅子跟他们坐在了同一桌,扬声喊了一句,“照旧啊,一杯雪梅白兰地。”
缪罗听见他声音,一下子就反应过来,端着nai酪飞快地冲了出来:“要酒可以,给不给钱!”
“哎呦居然还变了个花盆儿……”人类盗贼端详着他。
“你小子是不是歧视花盆儿!”缪罗理直气壮地吼了一嗓子,看那架势是只要对方说了个不字,就要拿盆沿往对方腿上撞了。
法罗纳连忙摆手,声儿里带笑:“没有没有。我只歧视上头没长花儿的花盆儿。”
“这还差不多——”幻术师刚想走人,忽然想起自己变成的就是个没花儿的花盆,气得差点蹦起来,“等等,那你不还是歧视我吗!”
伊赞憋着笑安慰他:“没事啊,你变朵花出来不就不被歧视了吗?”
“哎呀当过骷髅的人就是聪明,”花盆意思意思鼓了下掌,很满意地说,也不知道他这是哪来的变态逻辑,“那你说我长朵什么花儿好呢?”
“向日葵?”机械师提议。他想试试变出来的花里有没有葵花籽。
“那成吧!”缪罗说着头上变出朵金黄金黄的向日葵。
伊赞满脸的跃跃欲试,伸手就想拔葵花籽,花盆很严肃地制止了他:“这籽儿可是我的头发变的,是吃不了的!你揪了特别疼不说,还会让我掉头发!我现在还很年轻,还不想当一个秃瓢缪罗……”机械师遗憾地收回了手。
法罗纳看见他们俩闹完了,就像没长骨头一样趴在桌上,喊了缪罗一声:“给不给酒喝了?”
缪罗虽然平时管他要钱要得很勤,三句不离“那小子欠我的钱还没还呢”,但对方就算不给钱,他自己也会把酒杯给端来的。
花盆跑到一边,一会儿把酒拿给了他,嘴里还嘟囔着他欠的钱数。
法罗纳惬意地品尝着雪梅白兰地,假装没有听到这人讲话。
他喝到一半,忽然若有所思道:“你们之前那个雇主,叫奎克的,让我给你们带一句话。”
“你见着他了?”艾利克斯有点惊讶。奎克应该正在狮鹫帝国里当他的小皇子呢,法罗纳没理由跟他产生交集啊。
“啊,见着了,”人类盗贼发了个简短的音节表示肯定,“他说了,他想成长为一个‘像样的’皇子。在那之前,暂时不会回到狮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