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是不知道。
刘淑芳一直就很喜欢路爱国,得知他跟郝文慧分居之后便趁虚而入,男人总归是架不住温情攻势的。
一步错步步错,路爱国慢慢就真的变成了郝文慧嘴里的薄情寡义之人,她双手把姓路的拒之门外,多半也是由于她的性格造成。
说到底,在郝文慧和刘淑芳的这两个女人之间,路爱国多少还是更爱刘淑芳一些的。都说女人忘不了自己的初恋,其实男人也差不多,大家同是高级动物,荷尔蒙产生的化学作用对人类心理影响深远,可以持续很多年,甚至一辈子。
对待感情问题如果不能理智,那么只能头脑发昏的摸爬滚打了,至于最后的结局如何,总是需要自己来承担。
文寒没和女孩子谈过感情,所以也不太清楚男女之间的恋爱模式,他想男男之间固然不能被人民大众所广泛接受,但是路爱国和两个女人的纠葛爱恨,也不是谁都随随便便就能品评一二的,个中滋味想必只有当事人最了解了。
孙志智是站在路爱国这边的,路郝是站在郝文慧那边的,但不管谁对谁错,郝文慧早就没了,刘淑芳也已不在。文寒只希望过去的就过去了,往后的日子还很长,人类毕竟是群居的动物,如果在一起能和和美美的度过余生,想来也是一件美事。
文寒偷偷把小孙的日记塞在书架最里层,想着等小孙集训回来再还给他便是。他没有看别人日记的习惯,也不想被谁的一己之言就扰乱了心神,旧事中不管谁对谁错,活着的人才是最煎熬的,与其在痛苦中度过一生,不如试试学着放下,毕竟每个人都不是真正的孑然一身无牵无挂。
过了冬至,白昼一天长过一天,到了夏至,日照时间就到达了顶峰,是一年中白昼最长的一天。春天是万物生长的季节,或许也可称为是重新开始的季节。严寒的冬季早已过去,新生已悄然而至…
☆、绵绵
“绵绵,绵绵,叫爸爸,叫大爸爸——”
“小心点儿…”
“知道了知道了。”
“……”文寒正忙着研究婴儿nai粉包装盒上的冲调说明,可他也不太放心孩子被路郝抱着,于是注意力总是不太集中,所以只得看两行字就瞅瞅那对玩的不亦乐乎的“父女”…
路郝抱孩子的姿势总显得不那么专业,但这并不影响他初为人父的喜悦。
按说带孩子这种事,怎么说也得是女性更为合适一些,但是路郝和文寒同为男人,他们两个之中非要选一个人的话,恁谁都得觉得小文合该更能胜任这项工作。但冲nai粉这种民生大事,文寒总要身体力行一番才算安心。
“你说,咱孩子的大名叫什么好啊?”路郝的一根手指被绵绵抓着,边笑边问身边的人。
文寒不得不放下手里的nai粉盒,道:“我也没想好,取名字是大事。”
路郝突发奇想:“要不咱们花钱给孩子取个名字吧,我看现在挺流行这么办的。”
文寒:“啊?靠不靠谱啊……”
路郝反问:“都花钱了还能不靠谱?”
文寒:“话也不能这么说,万一要是没取好,将来想改名字可就困难了。”
路郝点点头:“说的也是。”他轻轻晃了晃自己被抓着的那根手指,又道:“你是当老师的,要不就开动开动脑筋,好好想想怎么给咱闺女取个响亮亮的好名字。”
“我是历史老师,又不是语文老师……”
“这有什么关系,不都是老师么。”
文寒本欲说“术业有专攻”的,转念一想还是算了,觉得不如专心想想起个什么样的名字比较好。阳光透过窗户打在他的手背上,很温柔很温暖,小文做梦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有个孩子,而这一切的功劳,说到底既要感谢自己的二哥二嫂,另外也有他自己的原因,要不是他将错就错的编造自己有隐疾,估摸也就不会促成现在这样一段缘分了。
文寒望着被夕阳的余晖镀了一层金色的手背,心想自己平时也不爱说话,到最后却Yin差阳错的叫自己老爹Cao了不少心。还记得之前读大学的时候有个学妹曾跟他探讨过“人为什么天生长了一张嘴巴和两只耳朵”的问题,他当时很简短地用“谨言慎行”解释了那个疑问。不知怎么此时此刻又再回忆起那个片段,随即就想——要不就叫文谨言吧,也许天生一张嘴巴两只耳朵,就是为了叫人们少说多听。
他把想法和路郝一说,路郝觉得文谨言这名字除了略显老派一些,就是不太像女孩儿的名字。不过路爸爸一时也想不出更好的名字,觉得“文谨言”无论如何也要好过“文慎行”这名字了,因为后者一听就更显阳刚了,实是不妥。索性二人最后一起拍板定案,孩子的大名就有了。
路郝一会儿管手中的婴儿叫“绵绵”,一会又叫“小谨言”,文寒见他实在喜欢那个孩子,心想他二人连孩子都有了,日子越过越真像一个家了。
等到晚上十点多终于把文绵绵哄睡着的时候,路郝和文寒斜躺在床上,两个成年已久的大男人被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小丫头给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