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脑子被驴踢了,简直踢得好!倘若不是刚才陈一白还开口说过话,他差点都以为这姓陈的莫不是失聪了?
你见或不见,陈一白就坐在那里,沉默地好像一颗安静的哑巴草。
归家的旅程要坐两个半小时的火车,期间途经两个小站,到第三站的时候文寒才会下车。列车行驶了三十七分钟,就在第一个小站停靠了,停车六分钟。
陈一白一直很老实,扳起哑巴来特别形象逼真。饶是这样,文寒仍然在想自己要不要下车…他心里打鼓,保不准陈一白什么时候会突然发难。
陈叫兽人品太差,打从和老婆离了婚失了业,外加彻底净身出户。他就像条疯狗一样逮谁咬谁,让认识他的人都把他当成一颗不用点火随时都会自燃的人体炸\弹。
随着上车下车的人流涌动,六分钟稍纵即逝,小文的纠结重心又放在了五十九分钟后的第二次停车上…
然而文寒始终抱着侥幸心理没有下车,他惴惴不安的看了眼手机,还有四十分钟就要到达老家所在的区县了,再忍忍…
还剩半个小时的时候,文寒起身去接开水,他想着一会儿下了火车去还要再坐一个半小时的公共汽车才能到村口,万一中途口渴,还省下一瓶买矿泉水的钱。
转身的时候瓶口没来得及完全盖严,文寒背后没生眼睛,一下子撞在一个人身上,洒了很多水出来…弄得满手都是。
他看着陈一白的脸近在咫尺,完全忽略了开水溅在手背上的疼痛。
炸/dan是要爆炸了吗?
☆、救命
浅眠的人住在北方农村日久经年的老房子里,晚上睡觉的时候很容易被吵醒,原因是一波一波的大耗子会像开火车一样,“飕飕”的在房顶上跑来跑去呼啸而过。
大多城里来的人会住不惯,往往第一次被这种巨大的动静惊醒的时候,会以为有梁上君子来访。
于是人们在又战栗又清醒的恐惧中两三下穿好衣服,随手抄起身边能扛得起打击犯罪分子重任的事物,或防身或壮胆,在黑灯瞎火的茫茫黑暗中摸进院子去看,却惊讶的发现,屋顶上什么都没有…
文寒还记得他上高二那年,隔壁家王婶的远房亲戚来村里体验生活…那是相当典型的城市人,一家三口就因为不清楚硕鼠们的晚间作息规律,夜里休息的时候被吓醒了,结果找不着贼…非得嚷嚷着要报/警,弄的全村人都跟着看笑话。
现在回想起来,也挺逗的。
其实就是耗子惹的祸。
房顶上的耗子不分时节,一年四季晚上作乱。炕头烧的很暖,文寒的爸睡的很香,呼吸有节奏地微微打着鼾…
文寒听着房顶上的耗子跑火车,躺在炕上翻来覆去的烙大饼,睡不着…他只要有心事,就得睁着眼看那漆黑的夜,也许看着看着眼就累了,就能睡着了。
临下火车前,陈一白好不容易偷着空子,在车上的茶水间跟文寒汇报了一下他的近期情况。
陈一白已经改邪归正了,事情是这个样子的:那个周六晚上八点去“早红”的不是文寒,而是李泽雨的一个朋友。陈一白只知道那人姓单,叫“单四儿”,看样子挺像在道儿上混的。
单四儿整个人散发出介于流氓和文化人之间的那么一种气质,简单点说,就是看着很深奥,挺不好惹的样子。他一进到2B那屋,单手就把陈一白那个二/逼给拎起来了。
陈一白在人家手里就是个弱鸡,他是个欺软怕硬的怂货,丫在勒索文寒之前,已经抢了范小跃一票大的,不算太多,手机笔记本现金什么的都加起来,总共也得有小两万块吧…否则那会儿他饭都要吃不起了,又怎么交得起晕血住院的钱呢!人民公仆JC叔叔可是不会替他垫付的。
他尝到了甜头,于是决定靠这个营生发家致富,他又不怕死地找上了文寒…没想到文寒靠山挺大,白送他一个单四儿。
单四儿先是摸走了陈一白的通讯工具,使其不能向外界求助。然后又用言语恐吓了他,继而关心了下艳照的原版和备份问题,接着夺走了陈一白唯一的勒索工具——相机。
再然后就是…陈叫兽被单四儿扒光了衣服绑在床上,拍了几段不堪入目的小视频…姓陈的虽然是个不要脸的老混蛋,可他还是很感激对方没有给他开直播,只是单纯地录录象而已。
单四儿见识过无数的坏蛋、混蛋、王八蛋等等…总之就是各种Cao/蛋的蛋吧,可是像陈一白这种高级知识分子因为遭遇人生低谷就干起勒索钱财的行当,古往今来也许有的是这样的人渣,但他还是第一次撞见,这让单大当家的觉得特别新鲜。
他在河南那边儿搞了个清修的地方,说寺庙不是寺庙,说学校不是学校,总之跟培训机构也不沾边儿…是个叫什么“修身养性/交流所”这么一个奇葩的产物。
交流所在深山老林的一块地皮上建了一个三层小楼,外表看着古色古香,定期开展一些社会性质的讲课和座谈会,主要研究佛学和历史,看看二者之间的联系与未来的必然走向,从而以“怎么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