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需要再洗洗。
“干净衣服给你放在门口的柜子上了。”路郝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
“知道了…”文寒哑着嗓子答了一句。
夏天就是好,文寒在水里泡了十来分钟,水温也不见下降几度,依然暖意融融的充斥在周身。他又泡了一两分钟,双手撑着缸檐站了起来,尽管仍旧手脚发软,好歹也能摘了墙上挂着的浴巾把自己裹了起来,扶着墙开门蹭了出去。
路郝正在沙发上坐着,腰板挺的直直的,居然没有打游戏。
文寒看他那样子,好像是专门为了堵自己似的,一副要开审的样子,他取了门口柜上的干净衣物又进了浴室。待他穿完衣服又拖了几分钟,终于受不了满屋的水汽纠缠,这才重新开门向沙发走去。
路郝见小文头发还在滴水,伸手要去够挂在那人脖子上的毛巾,却被那人一闪就逃了开去。
“我…我自己来…”文寒死死护住自己的毛巾,拒绝了路郝的好意。
路郝任着那人自己擦头发,也不再为难那人。他知道小文脸皮薄,容易不好意思。
文寒的头发越长越长,发质又软发量又多,很不容易干透。他自顾自的擦了一会儿,头发还是shi漉漉的,可是路郝在他旁边光看着他也不说话,气氛多少有点尴尬。文寒放下毛巾同路郝说:“路哥,你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说?”
路郝确实有话要问,他看对方头发还shi着想等等再说,后来见文寒好像做好了谈话的准备,以免夜长梦多再生枝节,遂开门见山道:“小文,你怎么突然想搬出去?是在这里住的不舒服吗?哥今天就修空调,正好,咱把次卧也给装一个,你喜欢看书,以后那屋就做咱家的书房…”
文寒不是傻子也不是痴儿,今早两人还在耳/鬓/厮/磨,他知道路郝是真对他好,就冲刚才那番话,看得出来路郝对他是真上心。他张了张嘴…停顿了几秒,说道:“路哥…不是空调的事…跟空调没关系…”
路郝见他一句话三顿,越发觉得自己心里猜的准没错儿,小文要走的罪魁祸首一准就是空调给闹的!于是回道:“我也没把你当外人,以后…以后哥就把你当媳妇儿似的疼着…”他一个奔三的大男人说出这种誓言似的情话,也颇感到不自在,于是习惯性地搔搔头,轻咳一声以遮尴尬,继续道:“你要是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跟我说,该准备的我都会尽量满足你,我这就打电话叫人来收拾空调…”
文寒知他是个行动派,说什么就是什么,他眼尖的抄起路郝放在茶几上的手机握在手里,有点着急地说:“真不是空调的事…”
路郝一秒变懵逼,问道:“那是因为什么?”
文寒低头看着手里的毛巾,小声说:“是我自己的问题…”
路郝:“啊?”
文寒:“… …”
路郝:“是不是觉得你路哥长得不够帅,或者还不够好?”
文寒心里憋的难受,他就是觉得路郝太好了,所以觉得自己不配和那人谈恋爱。他委屈地看着路郝,真不希望那人再瞎猜,只得说出实情,免得两人总是不在一个频道,徒生很多误会。
文寒竹筒倒豆子一样把心里的想法全抛给了路郝,路郝越听越难以置信,原来小文的想象力是那么的丰富,什么“扫把星”转世都想得出来,这也太天马行空了,他心中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合计着那人心里和自己一样,都只看见互相的优点,愣是觉得自己配不上对方,嘿嘿…这可够新鲜。要不有句话是这么说的“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说的简直就是路郝和文寒…路郝觉得他俩真可谓天造地设的一对,要是他俩不在一起都不科学,彗星都得撞地球。
文寒从家世背景工作…又说到他和陈一白那段不得不提的往事,他当初要不是太傻被人渣给骗了,怎么也不会有现在这么心塞,陈一白Yin魂不散,就是打定主意不想让文寒过上好日子。文寒觉得自己那段过往特别对不住路郝,要是从一开始他遇上的就是路郝,那情况肯定与如今大不一样了…不说别的,他真后悔自己第一次白白给了陈一白那个禽兽不如的,倘若给了路郝…该有多好…
文寒很少一口气说这么多话出来,尤其说的还都是深深埋在心里的东西,他这么坦白,无疑把自己的底牌亮了个干净。路郝也不插嘴,就静静听着那人想到什么说什么,他越听越觉得熨贴,同时心里也越来越心疼文寒,原来文寒对他俩这段感情有这么多计较与打算,小文若是不在乎自己,不可能花了这么多时间和心思去想这些劳什子的有的没的,虽然这里面透着一股执拗的认真,却仍旧叫路郝内心激荡不已。
路郝真没想到,也许小文对他的喜爱,并不比自己对小文的喜爱少。他先前一直觉得都是自己在主动,而文寒是比较被动的那个,却不知道被动的那个只是不善于表达,并不是什么无动于衷或者铁石心肠,他心中惊喜交加,幸福的好像中了五百万。
人们都想找到适合自己的另一半儿,能找到是幸运,找不到也没必要勉强,“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但是如果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