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过你不可以的哦。”
“噢。”卡姆简直要为她的固执和死板发脾气了:“可是你知道我是......单纯的问好而已。”
苗尧抱歉地笑了笑:“他很小气的,而且很难哄。”
“真想把那个霸占你的小子揪出来打一顿。”卡姆撅嘴,他想不到世界上还有这样封建保守的男人,当然,苗尧也是个不懂情趣的女人。
“好了。”她一下子正经起来,“我们该去见詹姆士最后一面了。”
说到这个话题,两人之前轻松的气氛消失了,一点余烬也不留,取而代之冒出来的是一种悲伤且令人唏嘘的空气,和波士顿的天气相得益彰。
詹姆士的葬礼是在一片绿荫林里举行的,来的人很多,这并不奇怪,纵使这位德高望重的老教授终生未娶,但他乐善好施的行径和艺术造诣足以让许多人打心底里来送他人生最后一程。
献完花之后,苗尧站在一旁,看着墓碑上老教授的照片,默默流起了眼泪,她自诩不是个脆弱的人,但当在乎自己的人逝去之时,她还是忍不住哭了出来。
卡姆看上去也并不好受,但他还是试图让苗尧心情好一点儿。他走过来,拍拍苗尧的肩:“嘿,你知道为什么詹姆士不让人告诉你这个消息吗?”
“为什么?”苗尧接过他递来的纸巾,眼眶红红的。
于是,卡姆便学着詹姆士一贯的表情,嘴巴下撇,眉毛挑起一边:“我可不希望那个丫头在我最后的聚会上哭得像只咸鸭蛋,你们谁要是告诉她我就晚上来挠你们的臭脚丫子。”
但这安慰似乎不起一丝的安慰效果,反而让苗尧哭得更加伤心。她垂着手,肩膀一耸一耸地,像某种在森林里迷了路的小家伙:“我不明白,难道我以后就不会知道了吗?”
“或许,他想,时间长了,再告诉你这个消息,你就不会那么伤心了。”说着说着,他自己也有些哽咽起来:“嗨,詹姆士真是个奇怪的老家伙。”
“想开点,说不定他在天堂过得快活着呢。”他努力吸了一口气,好使自己看上去不像是随时会掉眼泪下来的样子:“这样一想,你就不会哭了。”
苗尧吸吸鼻子,缓了片刻没哭。但很快,泪水又如决堤的洪水一样崩溃。
卡姆问她:“你为什么哭?”
“这世界上我爱的人又少了一个。”她这样回答。
结果就是,两个成年人站在詹姆士最后的聚会上,一起哭成了咸鸭蛋。
葬礼举行了三天,飞机飞上高空的时候,苗尧向这片土地挥手再见:永别了,詹姆士。我亲爱的导师以及重要的家人朋友,谢谢你照亮了我人生中最失意的六年。
就像詹姆士曾经在听说过她和林燕西的事情之后说的,相爱的人是不会走散的,除非死亡。
她想,她不能再失去她爱的人了,她爱的林燕西。
“这就是你那个古板的老公?”卡姆窥见苗尧手机屏幕上的男人,来了兴趣:“看上去倒是个不折不扣的帅哥。”
苗尧笑笑:“有没有兴趣认识一下?”
正中他意,卡姆哈哈大笑:“那一定十分有趣。”
那是......我的老公
除去离开的那天晚上,对林燕西说到了美国之后,她就再没有和他发消息。詹姆士的葬礼是卡姆主持的,她在其中也帮了不少忙,三天连轴转,她又悲伤又累,每天晚上一沾床就睡过去了。
今天回国,她不想他放下手头的工作来接她就没有吱声,想着到家之后,她亲自跑到他家门口敲门,给他一个惊喜。
十七个小时的飞机,回到家已经是晚上十点。
她和卡姆两人正讨论一个问题,走出电梯,到门口的时候,发现有个男人蹲在她家门口,男人将脑袋埋在两条手臂中,脚上穿着一双凉拖鞋。
可怜兮兮的样子。
国外经常有各种奇奇怪怪的事情发生,卡姆一下子提高了警惕,牵着苗尧的衣袖,小声地说:“尧尧,他是不是个坏人?”
这个身形太熟悉了,而且除了林燕西,谁还会蹲在她家门口。她冲卡姆安慰微笑,“没事,那是......”说到这里,她压低了声音:“我的老公。”
卡姆恍然大悟,顿时不怕了,他故意咳嗽两声。地上的人抬起头来,是林燕西,他看上去Jing神不太好,眼下有黑眼圈,下巴还有胡渣。
他瞥了卡姆两眼,目光平静无波,飘到苗尧身上,一下子就亮晶晶的了,他要站起来,可因为蹲得太久,反而摔了个滑稽的屁股蹲儿。
“噗。”卡姆差点笑出声来,他觉得尧尧的老公像别里科夫。
苗尧瞪了他一眼,上前扶起林燕西,关心地问他:“有没有摔痛?”
林燕西一句话不说,紧紧地抱住苗尧,她发现他手臂都在颤抖,他在害怕还是什么。卡姆在场,她不好直接问他,只能拍着他的背,耐心地安慰解释:“那天早上我接到卡姆的消息,说我最敬重的导师去世了,我一时心急就飞美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