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都能做的引路人。
都说深宫似海,各种是非Yin谋,我在自怜的时候也应该庆幸,至少皇上给了我一份太平。他把我放在这个接触不到外面的瑞阳宫里,陪伴着他,等候着他。
中秋节当晚,瑞阳宫来了位我意想不到的客人。邓春秋。
小太监们知道我不能去福荫宫,皇上也没有要带我去的安排,所以他们在东苑花园里单摆了香案和贡果。
园子里还有各色花灯,全是大臣们花了心思供奉进来给皇上赏玩的,地上还摆着几个天灯要等月亮升起来再放。
福荫宫方向传来阵阵丝竹箫笙,我看那些留下来伺候的小太监一个个伸着脖子支棱着耳朵的猴急样儿于心不忍,“你们也过去瞧瞧热闹吧,这里有我呢。”
等他们千恩万谢的走了没一盏热茶的时间,邓春秋就来了。
“这算怎么回事儿?人都死绝了!”
老杂毛儿调着嗓子的质问吓得几个留下来照看烛火的小太监齐刷刷的跪了下去。
等我跟他解释明白了,老头儿斜着眼冷笑:“你这装好人的脾气我看到死也改不了。你当是扮菩萨呢让他们去玩耍,这要真出点什么事儿那几个跑了的全都得掉脑袋,轻了也少不了一臭揍。你说你是做善事啊还是Yin人玩儿呢?”
我明白他的潜台词,皇宫不比王府。
赔着礼嘴上承认错了,赶紧把老头儿让进屋里——自然是我那间名义上的卧室。
邓春秋等小太监上过茶,一双三角眼贼溜溜的在屋子里一涮:“要不说人无完人呢?这么个英明神武的主儿就在你的事儿上掉了价儿。要我说,还不如给你修个珍珠塔关起来算了!”指指墙角的柜子:“这么新?连点儿经常开关的印子都没有,还有那铺盖,你都没睡过吧?”
默认的不吭声儿。
没想到他今天来一上来就说这些,本来还很高兴来了个老熟人,现在却只希望他快点走。
皇上去后宫的次数很稳定,但是每次也就是一两个时辰就回来了。他不允许我睡在其他的地方,无论是因为国事还是去后宫,他回来多晚我都只能在他的寝宫里等他。
“被逼得?”
我抬头看着老头儿:“一半一半。”
头上重重的挨了一下,“你个没出息的!活腻味了吧?”
苦笑:“您骂吧,已经都这样了。我不会把责任都推到别人头上去,是我自己贱。”
“呸!”邓春秋急了:“你当我来是干嘛?就数落你来的吗?我告诉你,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不是不知道,她们是懒得理你罢了。后宫这个地方撅着屁股等恩宠的多了去了,你一个不会下崽儿的人家根本不放眼里。可是我听说你的吃穿用度超的过了分,娘娘们不计较不代表别人不说话,你给我收敛点儿!”
他的语气里有很浓的失望,我的委屈一下就爆发了:“你以为是我争的吗?你还不知道我吗?这些根本就不是我说了算的!里里外外无论什么,我连心里都不能想别的只能想他。你刚才说的好,说我一时放了那几个小太监去瞧热闹明着是好事,暗里保不齐就害了人家,可你就没想到我也是被人无心给害了吗?”
邓春秋眨巴着眼睛,愣了半天才说:“我的天,这是要了人还要人家的魂是怎么的?”
“邓大人,您请回吧。跟着您也学了一年多,该知道的规矩我不可能忘了。只要您心里有个数儿,别再冤枉我就行了。”
“屁话!”老头儿骂了几句叹口气:“我也寻思着你不是这种猖狂的人,刚听说的时候还不信,后来小苗亲口告诉我还不往心里去呢。刚才是我冤枉你了,我也想不到会闹到今天的地步。”
“外面传成什么样儿了?”终于鼓起勇气,我得面对事实,总躲着当鸵鸟也不行。
老杂毛儿鄙视的一笑:“真闹大了太后娘娘就该下手收拾你了。还能有谁?你们府里最上不得台面的那位夫人呗。当初没休了她还给带进宫里,这人也不知道惜福,还折腾呢!你不用担心,她叫唤得欢实了自有人收拾她。”
拍拍我的手:“当初看中你接我班儿的是太后和皇后,你小子点儿幸,这二位都挺喜欢你的。而且她们也巴不得有个人能尽心竭力的伺候好皇上,我瞧着到一点儿也不在意你的事儿。就凭你现在的分量,那位要是知道了有人惦着整他的心头rou,恐怕直接寻个由头就把人拖出去砍了。这个事儿你可千万不能提,我自有安排让她闭嘴就是了。”
“我明白。”
“你是个有分寸的好孩子,幸和不幸都出在那份恩宠上。如今进了宫不比在外头了,自己要是想不开可没人给你活路走的。”
“是,我记住了。”
“你现在当务之急就是偷梁换柱,趁着没闹起来赶紧该换的换了。皇上要是问起来,你自己想办法跟他兜圈子,要是真心对你也不会太坚持,如果是一时兴趣那你可先给自己踅摸条退路吧。”
好几个月了,终于听见几句带着“人味儿”的话,心中的酸涩和不甘得到了缓解,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