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小调儿?你家乡的吗?”
我和茯苓对看了一眼,同时默默的闪在墙边儿。
“啊,奴才打扰王爷了,奴才该死。”说话声音也很动听。
“无妨,正好出来散散心。你叫什么名儿?”
听王爷的声音应该是从回廊下来到了院子中,那小厮更紧张了:“奴才叫小川。”
“小川?什么时候到的王府?以前没见过你。”王爷的语调轻浮,带着明显调/戏的味道。
茯苓又看了我一眼。不得不承认我心里有点酸,说不好的一种滋味,还有点心烦。把手里给王爷送的冰镇酸梅汤推给茯苓,转身就想走,留在这儿挺尴尬的。
只听小川说:“奴才进来不到半年,一直都做些粗活儿,王爷自然没见过奴才。”
我想起来了,特使院刚要开工的时候就见过他,那次也是他一边扫地一边哼着歌儿,我还特意看过一眼。其实这少年未必像茯苓想的那般,也许他仅仅是喜欢唱歌跳舞,只不过碰巧被王爷听到了而已。
要说真正sao包的也是王爷这个大变态!
“难为你不到半年就能挤到我跟前儿来,宁亲王给你派了什么差事?是不是没拿到有用的情报就跑来刺杀我了?他就不肯消停会儿么?”
大惊!我想都没想,直接跑了进去,茯苓也神色慌张的跟过来。
“王爷!”
眼前的小厮依旧跪在地上,只不过满脸的惊讶,直愣愣的抬头看着王爷。王爷站在他面前几步远的地方,听见我的声音抬头看了一眼,“没事儿。”
就这一句话的功夫,那小厮突然向前蹿了一步,随即重重的摔在地上捂着腿尖叫。一股鲜血缓慢的溜了出来,那条腿上赫然插着一只箭!
苍术从一棵柏树后面跑了过来,手里还拎着把小巧的弩。“王爷受惊了。”
那小厮突然又有动作,我还来不及反应,只见他拔出一把匕首再次扑向王爷,苍术回身一剑直穿他的肚腹,带着血滴的剑尖儿从那小厮的后背冒了出来……
那小厮面目变得狰狞,大喊:“滕季央,你不会有好下场的!”说罢手中的匕首狠狠的扎进自己的心窝。
脑袋里一片空白,但是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干巴巴的说:“茯苓,你去叫昆布和杜仲过来收拾尸体。苍术在这儿保护王爷,我去找福贵叔。王爷请您回书房暂时不要出来,等我们确定没有刺客了再来禀报。”
视线里看到曲莲和银翘颤抖着从书房里出来,我又说:“你们俩不许把今天的事说出去,赶紧伺候王爷回屋休息!”
茯苓听了我的吩咐立刻走了,我也尽量保持平静,一路疾行至厨房,竟然还能堆起假笑应酬了别人几句,这才不动声色的把干爹叫了出来。
把事情简单的告诉他,干爹圆圆的脸上没有太大波动,只是按了按我的肩膀:“你做的很好。”
思维有点乱,但是现在的情况刺客已经自尽,死无对证。如果闹腾起来必然鸡犬不宁,平白的叫夫人们担心。王妃还好,敏夫人有孕在身,二夫人又是个穷咋呼的主儿,所以低调处理是最佳方案。
半路抓过一个小厮,让他去叫总管,我这才赶回院子。
尸体已经不见了,甚至被血染红的地面也被清理干净,茯苓做事果然妥当。
进屋,王爷正在书案后看书,平静得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你过来。”王爷让曲莲和银翘退出去之后冲我伸出手。
没有迟疑,握住。什么都不想说,这不是第一次亲眼见到他被人行刺,与上次不同,这一次我的心在看到匕首的一瞬间狠狠的揪了一下。无法忽略。
天气炎热,手和手之间有shishi的汗,可是我攥的更紧。
“没事了,没事了。吓着了吗?害怕了?”
我轻轻的点头,然后重重的点:“对,害怕了。”
王爷把我拉到他跟前:“每一个进府的奴才都会有人去查底细,这个你知道吗?”
“知道。”他还查过我好几次呢。一抬眼盯住他:“你早发现了对不对?”
王爷很轻松的笑着:“当然。总管别的东西不灵光,这方面还是很有手段的。这个小厮比人参笨,竟然想出个用色来勾搭的馊主意。你说,是不是因为我的名声太烂闹的?”
这个时候了他竟然还有心思开玩笑?狠狠的捏了一下他的手:“王爷很有自知之明嘛!”
他仰头大笑,然后神色一收,“你这家伙肚子里虽然装的住事儿,面儿上可做不到,告诉你真相的话,你见着他还不眼睛里飞出小刀子去?担心我来着?”
“是的。担心来着。”这没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即使换来王爷得意的笑,那就让他笑话我一辈子好了。
“其实,我也担心你。我怕你跟上次似的扑过来,所以打暗号叫苍术下手。平白错过一个抓老六小辫子的机会,你怎么补偿我啊?”
“不信,你瞎编的吧?那刺客都扑过来了,一定是苍术看情况不妙才下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