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钥匙在这。”
她眼神空茫,过了好久才明白过来,不自知地流着眼泪,想在他肩膀上捶一下,都被他握住了拳头收起来。她只能闷闷地嘀咕:“坏人。”
顾正则是临时起意来找她的,而顾蔻更过火,竟然录着节目跟他翻云覆雨,完全是做贼。村里没有地方给顾正则住,顾蔻更不敢留他这尊大佛在节目组,好在他的车就停在外面,她深更半夜地送顾正则回去,很不好意思地低着头说:“刘助理,辛苦你了。”
刘助理的工作态度绝佳,在凌晨一点也像早上九点一样神采奕奕,“太太言重了,这不都是应该的嘛。”
顾蔻还没怎么被人叫过“太太”,有点转换不过来。顾正则坐上车就点了支烟,“她还有两天才录完,你陪着吧。给她买点感冒药,别冻着。”
刘助理点点头,“好。顾总,我明白。”
但是顾蔻不明白,为什么突然要给她安排一个保姆似的保镖?她抗议了一下:“我又不是小孩子!”
顾正则从车窗里伸手出来揉了揉她的脖颈,“听话。”
顾蔻不笨,他这么一说,她就隐约知道是什么情况了。刘助理陪她走回去,她问:“到底出了什么事?”
刘助理看顾正则的态度,知道对这个顾太太也没什么好瞒的,索性直接告诉她:“怡金倒打一耙,我们还没做他们的黑账,他们先把吴总参与东南亚毒品生意的事情做大了。现在顾氏在被查。”
顾蔻暗暗心惊,“……怎么会?”
她知道顾正则是要把那些生意都摘出去的,经营了这么多年,顾氏的高层自然都没有沾手了,偏偏这种生意盈利最大,难免有人眼红,所以顾正则一向连高层都不大信任,果然还是有漏网之鱼。在这个节骨眼上祸起萧墙,一定十分棘手。
刘助理苦笑了一下,“是啊,怎么会?都是这么多年的老人了,吴总上个月还跟盛总抱怨过顾总疑心重。怎么会?我看多半……”
剩下的话他没再说下去,及时刹住了车,但顾蔻被冷风一吹,过了一会就想明白他的弦外之音了——吴总再怎么手脏,也是集团高层,有这么多年滴水不漏的手腕,谁有这个本事在这个时候把他拖出来当靶子?顾氏大概有内鬼。
这样大的企业,尾大不掉官僚腐化都是最普遍的,顾氏千难万险地没有掉进这些怪圈,却出了个内鬼。
偏偏在这个时候。
刘助理看她忧心忡忡的,眉头都皱在了一起,于是安慰道:“太太不要担心了,顾总没事的,刀扎得不深,医生随时看着,只是一开始失血多——”
顾蔻继续往前走了两步,猛地站住了脚,脸色“唰”一下白了。
出了这样的事,等不到警方介入,顾正则第一个就要追究,吴总情急之下动了刀,顾正则躲都没有躲,一面不是没有愧疚,另一面也是非得如此才能把顾氏摘出去。随即是连篇累牍的调查、询问,顾正则连轴转着应付到昨晚,总算有空配合治疗。输ye输到一半,他心猿意马地听着医生的唠叨,突然拔下输ye管扬长而去。
而她以为那只是因为他有“一点”想她。
我怕你哭
剩下几天的节目录制,甜心劳模只剩下一脸强颜欢笑,主持人的套话都接不上,陈又安时刻替她兜着,一背转身就问:“到底怎么了?”
没人问还好,她这么一问,顾蔻愣怔怔的,大眼睛里全是迷茫,小声说:“我真的没事。”
她赶回T城的时候是凌晨,没敢直接去找养伤的顾正则,在小公寓里蹲到早上,反而是顾正则给她打电话,“回来了?”
顾蔻这才去顾家老宅,又磨蹭了半天,还是买了一束花。顾正则见了,啼笑皆非,“回家还买花?”
孔姨把花接过去,又把顾蔻推进去,小声说:“太太怎么这么害怕先生?”
顾蔻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怕,只是怕,掺杂着后怕、懊悔和难过。顾正则只是面色苍白,除此之外依旧没什么带伤的样子,翘着腿看邮件,勾勾手叫顾蔻过去,先捏着她的脸看了看,点评道:“瘦了。”又塞给她一个苹果,自己接起电话谈事情。
他做什么顾蔻都不计较,只是在他床边坐了一会,等他挂断电话,才问他:“伤在哪里?”
顾正则皱皱眉,“你别管。”
他不说顾蔻也知道,伤在左肩上,位置凶险,死里逃生。但他不让她担心,顾蔻就不去问,反正事情已经发生了,她把别的都抛到脑后,想起那天他腰后那件硬硬的东西,就去翻他身上。顾正则说:“干什么?”顾蔻已经从枕头下面摸到了,和她想象的一样,硬硬的,凉冰冰,是一把枪。
他可能只是为了防身,可能只是习惯带着,但顾蔻摸到那把枪,就能丝丝缕缕地察觉出真枪跟剧组里的道具完全不一样。她就像被火烫了一下,连忙缩回了手。
护士就在楼下,隔几十分钟上来看一次,顾正则比护士还忙,电话邮件不断,显然不用顾蔻管。她索性下楼去帮孔姨做饭,切菜配料井井有条,孔姨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