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拨他的心绪。
浴室里加热器温度开得高,整个空间水汽蒸腾,点点水滴凝在穆峥眼睫上,犹如欲坠不坠的泪滴——他的手终于到达了目的地,停在那里,而后,抬起眼看向了裴昭闻,下一刻,缓慢地动了起来。
水波轻轻荡漾,仿佛在裴昭闻的心头冲刷。穆峥曲起了腿,从他的角度,分明是看不到什么的,只能目睹那肌理分明的双腿,肌rou如何一点点地绷紧,松弛,再绷紧,手臂细微地晃动着,手腕暧昧而隐晦的缓慢移动……
如同千万朵五颜六色的烟花在脑海里砰然炸开,裴昭闻蓦地感到一阵眩晕,仿佛整个世界都离他远去了,他的瞳孔、他的思绪只容得下眼前这方寸天地。
他看到穆峥直直望向他,眉宇微微颤了颤,那神色似痛苦又似欢愉,带动着黑而浓长的眼睫些许颤抖,那摇摇欲坠的水滴便猝然滚落——如同砸在了他心尖上,带起一蓬无可抗拒的火热的痒意。
耳边是极寂静也极喧嚣,心跳剧烈而驳杂,擂鼓般重重冲击着裴昭闻的耳膜,在那纷乱的心跳与压抑的呼吸声中,有一线低哑绵长的呻yin穿透了鼓噪沸腾的心绪,Jing准地钻入裴昭闻耳中,利刃般破开他所有的矜持与端方。
裴昭闻猛地别开眼,用尽了他全部的自制力不再将目光落在那人身上,他置于膝头的手早已不自觉地蜷起,晕红的颜色自耳垂直漫到脖颈,惯常冷淡严肃的眼眸中隐密地透着一线不自然的渴欲。
他听到穆峥用那样充满了色欲的沙哑嗓音低低唤他:“裴哥……”
他不再看他,却仍能感到那直白热烈的目光从始至终定格在他身上——一如那人坦荡炽热的爱情。
那一瞬间,分明是这样情chao汹涌的时刻,裴昭闻却倏然感到一种深刻的怜惜,那感情在他胸中极快地膨胀,令他不由自主地转回目光将穆峥望进眼底。
欲望微消而爱恋渐涨,裴昭闻靠近前,一手抚上穆峥身下,接替了他的动作,这使得穆峥微微一顿,望着他的目光带上了一点疑惑与探究,仿佛不明白正值此旖旎的时刻,眼前的男人为何突然换了这样的眼神。
裴昭闻一手熟稔而缓慢地动作着,一手摩挲着穆峥脸颊,与他靠得极近,几乎鼻尖相触的距离。
他忽然重复了一遍先前那句被他自己岔开的话:“我今天,听说了一件事。”
他在这样极近的距离注视着穆峥的双眼,说道:“我听说,你很爱我。”
穆峥眼中浸着一层水汽,不知是因为空气的shi度,还是因为某种难以言喻的快感,听了裴昭闻的话,他像是怔了一怔,而后笑开来,就着咫尺间的距离,偏头吻上了裴昭闻的唇:“当然。只有这一件事,永远不值得怀疑。”
一个吻,瞬间点燃了一蓬滔天烈火。
两个男人之间的吻,充满了强势的侵占与掠夺,分不清谁在吸吮而谁在承受,进退流连之间只能感受到呼吸都难以为继的力度,纯粹的火热占有之中,唯有怀中拥抱着的人是真实的。
压抑许久的欲念轻易挣脱了禁锢,裴昭闻放任情火在胸腔中灼灼燃烧,烧进四肢百骸,焚化骨rou血脉,将两人席卷,拖入情欲的深渊。
他知道,他永远无法抗拒这个人的蛊惑,就像是一记最剧的毒,引他沉沦,诱他在欲望里失去自我——而他甘之如饴。
手中的动作已接近尾声,裴昭闻蓦地收紧了手指,便觉怀中身躯骤然紧绷,又在一瞬间柔顺下来。
唇舌稍分的片刻,穆峥更紧地偎进他怀中,几乎是气音在他耳边唤:“裴哥——”
那语调绵长柔软,与他手上的动作截然相反——他的手掌覆在裴昭闻替他抚慰的那手腕处许久,这时终于猛地发力,瞬间将男人带倒在浴缸里。
水花四溅,穆峥笑了,shi淋淋的手掌抚上裴昭闻脸颊:“你要是再起来,就没有水给我泡了。”
裴昭闻覆着那只手,偏头吻了吻掌心,曲腿靠近穆峥,一手自然而然地按上他受伤的手臂,防止他无意挣动间再受伤。
他回来第一件事便是去看穆峥,身上衬衣西裤尚未换下,此刻垂坠的布料shi淋淋地贴在肌肤上,勾勒出的极富力度感的线条比赤身裸体更诱人几分。
迎着穆峥炽烈的眼神,他答道:“没有水了再放就是。”
穆峥却缓慢地摇头,目光滑过他轮廓刚毅的下颌,滚动的喉结,突出的锁骨,Jing实胸膛上两点不明显的凸起,紧实的腰线,直到下腹shi透的西装裤再也遮掩不住的勃然大物,他的目光定在那一处,舔了舔下唇,轻笑道:“水是可以再放,我却不想放你。”
这样直白的挑逗,裴昭闻如何忍得住?算来他们已有两个多月不曾有过真正的肌肤之亲,两个月,六十多个彼此思念的夜晚,积攒下来的渴求尽数在这一刻爆发。
然而裴昭闻始终是温柔的,即使是进入的那一刻,也几乎没有让穆峥感到疼痛。
穆峥呻yin一声,左臂被裴昭闻禁锢着,完好的那只手臂攀着对方肩背,感受着后xue中长久的仿佛没有止境的进入,双腿肌r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