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寍儿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rou,比起老大和老二,他反而最疼爱寍儿,因为这孩子其实是很可怜的!
说到底,还是因为他有着被诅咒的身体,若他是个普通男子被人玩弄不会有任何后果,但他偏偏还能怀孕生子!
窗外忽然飘起了雨点,打在窗棂上发出“啪啪”的响声,难得的秋雨让北京城越发寒冷了,凯尔索走到窗前,打开窗户就看到了书房斜对面金凯住的屋子,已经有一年多没有亮过灯了,虽然每礼拜老周都会让仆人打扫,可屋里有人住和没人住完全是两种氛围,想到这儿他就更加纠结,对于金凯,完全不能用从前的眼光去看待了,因为那个人是寍儿的父亲。
他关好窗户,来到了屏风后面,打算今晚在书房睡了,但刚坐下就听到了不远处传来的婴儿哭声,这个点钟该是寍儿喝nai的时候了,他赶忙小跑着出了书房,奔了后院的厢房。
从nai妈怀里抱过孩子之后,他又返回了书房,坐在床上拍着儿子的后背喂nai,半岁的寍儿狼吞虎咽的吃着,比起老大和老二,这孩子确实吃得有点儿多,除了喝nai,现在也吃些菜泥,水果,和粥。
满人抚育婴儿的观念特别怪异,主张不能让孩子吃饱,怕撑着。实则却是孩子正处在生长发育阶段,吃多点是身体需要,反到少吃会让孩子营养不良,甚至被活活饿死。所以,凯尔索对三个nai妈重新进行了教导,让她们用科学的方法抚育孩子,还制定了孩子的伙食表,专门给阿哥们开小灶,所以三个儿子体质好,又不爱生病。
凯尔索握住儿子的小脚丫,望着脚底的三颗黑痣愁闷的叹息,说到底孩子是没有任何罪过的,既然顺应上天的感召来到世间,作为母亲他就要竭力的照顾抚育。
晚上他就带着老三在书房睡了,一觉醒来已是早晨,当他洗漱之时,贝勒爷推开门走了进来。
“真对不住你,我昨晚睡着了,还有什么要收拾的,我送你去火车站吧?”他想亲自送凯尔索到上海。
“您不是还要去做事么,就别忙活了。”他梳洗完,便把摇篮里的孩子交给了走廊里的nai妈,临了还在儿子的脸上亲了一口。
“没事,我今天可以晚去,让瑛儿,薆儿也一块儿送你吧,他们正吵着呢。”贝勒爷表面上乐呵呵的,实则心里却在打鼓,每次凯尔索回娘家他都会提心吊胆的,生怕人家再不回来了。
“额娘,额娘,我们也一起去火车站。”大阿哥带着二阿哥跑了进来,缠着母亲撒娇。
凯尔索亲密的抱着他们,每个孩子都得到了吻,这种直接的表达方式,令两个孩子不像普通的满族孩子似的内向,更容易亲近别人。
“在车站不能闹哦,额娘过完圣诞节就回来。”他温柔的说,帮孩子们整理了一下衣服,就回卧室拿行礼了,仆人们把行李搬上两个马车,一家子就奔了火车站。
在车展腻歪了半天,直到火车开了,载堃才带着孩子们目送着子爵离开。
坐在车上的凯尔索,感慨颇多,转眼间他们已经共同生活八年了,他意识到今年会是一个关卡,如果处理不好,他和载堃真的会分道扬镳。
恋爱容易,相守却很难,经营家庭更需要技巧,这八年他真的很心累,然而他明白载堃同样也付出了很多努力,那次他跑回英国,若不是对方不远万里来寻自己,恐怕他们的缘分早就尽了!
但现在比起爱人,最重要的却是孩子们,为了让他们有个完整的家庭,他能忍耐就忍耐吧,看着他们长大成人,各自组建小家,生儿育女,那种幸福却是不言而喻,任何东西都无法替代的!
凯尔索踏上回英国的旅程后,贝勒爷明显招架不住了,尽管有nai妈和仆人们帮着伺候三个小阿哥,但懂事的老大,老二却整天缠着自己,他们都到了每天都问“为什么”的阶段,“为什么青蛙有四条腿,为什么人会老,为什么咱家没有火车,为什么我们没有妹妹……”有些为什么,就连百科大全书上也没有解释,他往往被问的哑口无言,无法回答,若是瞎说又怕耽误了孩子们,将来让他们出去闹笑话。
这天吃过晚饭,他逃过了大阿哥和二阿哥的“若干个为什么”,改由老周回答问题,他则跑进书房里躲清闲,躺在床上拿起本契科夫的短篇小说集,入迷的看了起来。
年轻时候他酷爱风花雪月,鸳鸯蝴蝶,而现在就要步入中年,他的口味却变了,他非常喜欢描写贫民和社会底层人士的故事,比如《万卡》:
九岁的俄国男孩万卡茹科夫三个月前被送到靴匠阿里亚兴的铺子里来做学徒。在圣诞节的前夕,满怀着对爷爷和故乡的眷恋,他没有上床睡觉。趁著老板外出时,他伏在桌上写信,他在写下第一个字以前,“抬起眼睛看着乌黑的窗子,窗上映着他的蜡烛的影子”。他写信给自己的爷爷康司坦丁玛卡雷奇,他写着自己遭受到的痛苦:“昨天我挨了一顿打。老板揪着我的头发,把我拉到院子里,拿师傅干活用的皮条狠狠地抽我”。他希望这封信能寄回乡下,写完信后在信封上写了地址:寄交乡下爷爷收,让爷爷把他接回去。但是这封信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