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机才明白, 人家那是在打电话。
景辞登时呛了一下, 捂着嘴大力咳嗽了几声:“嗯。”
“你看看你,激动什么。”王琼不明所以, 把汤碗往他面前推了推:“脸都呛红了,喝口汤缓一缓。”
景辞含糊着跟他道了句谢,端起汤碗像是在掩饰什么一样,埋头一口气喝了半碗。
“对你这么好,”王琼还是不死心,继续追问:“是你亲哥吗?”
“……不是。”
“天,”王琼不敢置信道:“不是亲哥能做到这个份上,也太好了吧?”
他摇头感叹:“我怎么就没有这样的哥呢,羡慕你。”
确实很好,好得不能再好了。
景辞不由自主地用指尖碰了碰裤兜里的手机,想起赢骄,整颗心都是暖的。
分开之后,赢骄一直在用他的方式来让自己安心。哪怕他们现在分隔两地、哪怕无法见面,可他每时每刻都能感受到赢骄的存在。
或者是每晚的通话、或者是夹在本子里的一枚小书签,又或者是手腕上从戴上就没有摘下来的手链。
为了他们之间的关系,他做了能做的一切。
景辞咽下嘴里的最后一口饭,把餐盘送到回收处,脚步匆匆地往教室里赶。
所以剩下的事情交给他。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王琼惊悚地发现,景辞努力到简直可以说得上是拼命的地步了。
他本来还想着,反正集训就那么几天,临时奋斗也没多大意义,要不破罐子破摔算了。可每次转头一看到景辞,这种想法就会立刻烟消云散。
不仅仅是王琼,有景辞这样的室友,寝室里另外两个人也不由自主地产生了危机感。
尤其是岑海,他是以第一名的成绩进入的预备队,还被选为选手代表在开幕式上发言。压力比其他队员大得多,这会儿被景辞一刺激,差点没通宵。
就这样,二零七寝室里出现了神奇的一幕——
每天深夜,宿舍的四个人都会捧着书,一动不动地坐在桌子前埋头苦读,仿佛谁先起来谁就输了。
九天的时间被无限拉长,好不容易熬到最后一次考试结束,所有人都像是卸了力气一般,瘫在了座位上。
王琼和景辞的关系虽然好,但同时也是竞争对手。集训期间有些话不好说,现在说就没问题了。
他坐到景辞旁边,感叹:“你这次好拼。”
景辞最后在这个呆了九天的教室里看了一圈,将自己的东西一样一样地装进书包,拉上拉链:“毕竟是最后一关了。”
“你不知道,岑海都被你逼成什么样了。”王琼拎起自己的东西,一边跟景辞往外走,一边小声道:“他本来就瘦,这下更是像是麻杆一样。幸好不是冬天,不然感觉风一吹就能倒。”
景辞愕然:“被我逼?”
他这些天的Jing力都用在学习上,有时候连自己在跟赢骄打电话都能忘记,戴着耳机就睡了。第二天去洗漱才发现,更别说是注意其他人的状态了。
“感情您还不知道?”王琼无语,笑着在他肩膀上锤了一下:“你学的那么狠,连带着我们也跟着紧张起来。不是,你就没发现咱宿舍熄灯越来越晚吗?”
景辞失笑:“还真没有。”
“服了你。”王琼冲他翻了个白眼,随后左右看看,见身边没人,低声道:“怎么样?有把握吗?”
“不清楚。”景辞摇头,给了个十分官方的答案:“等成绩出来吧。”
王琼啧了一声,知道自己问不出什么,没再逼他。
除他们之外,集训队员的家长、朋友、老师等人,也同样在等成绩。
根据第一次选拔名单出来的时间,外界很多人都在推测,这次的成绩估计也会在闭幕式上出来,所以当天根本没几个人在等。
然而许是就要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这次评委们的效率异常的高。午饭过后,选拔结果就被公示了出来。
短短的“IMO华国国家队名单”的标题下,第一个就是——
东海省 东海省实验高级中学 景辞。
谁也没想到,最后景辞会力压岑海,以第一名的成绩进入国家队。
“卧槽!牛逼!”看过名单之后,王琼扑到景辞身上用力抱住他,兴奋道:“恭喜啊!这个成绩太牛逼了!”
景辞被他撞得一个踉跄,往后退了几步才站稳了,笑道:“应该是同喜。”
虽然是最后一名,但王琼也同样挤进了国家队。
七月份,两个人会一起代表国家,去外国参加国际赛。
“我刚刚差点以为自己看错了。”王琼缓了一会儿才道:“你竟然压了岑神!”他摇头晃脑地感叹:“可怕,太可怕了。”
景辞同样激动地不行,他第一反应就是给赢骄打电话。但都拨出去了,才意识到赢骄这会儿正在午休。连忙把通话挂断,转而打开了微信。
他指尖有些发颤,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