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整层楼都陷入了深渊,仝函眼前黑了大片,吵杂人声急促警笛都在他耳边渐渐浅了去,而那人紧紧地拥抱着他他却一直感觉得到。
不知过了多久,外界在仝函脑子里又渐渐清晰了起来,他努力睁开眼,眼珠子滚溜溜地转。
“老大醒啦!”尤棋原本正和隋便打闹着玩,不经意的一眼看见老大睁眼了,他按耐不住激动的心情大声喊道,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
“崽儿。”隋便一听人醒了,丢下尤棋三两步就冲到了仝函面前左右端详。
“滚,晃得头疼。”仝函抬起无力的手把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的脑袋给推开了。
“头疼?”隋便一脸担忧的模样,然后摁铃高喊了几声医生。
“呃……”仝函无语,还是让他继续昏迷不醒吧。
“哎呀,你听不懂人话吗?”尤棋自己摇着轮椅艰难赶来把人给臭骂了一顿。
“听不懂你说话。”隋便不服回怼他,仝函说头疼他喊医生来看怎么了?!
得,二人又吵吵起来了,仝函闭眼。
吴易回家拿仝函换洗衣服去了,回来时恰巧碰到往仝函病房里赶的医生,他还以为出什么事了便也慌张地跟着医生进去病房,结果一进门就看见尤棋同学和隋便同学正相互推攘着打架呢,病得面色苍白的仝函同学则躺在病床上看着幼稚的二人一脸心累加疲惫。
“小函。”吴易看见仝函醒了这才松了口气,然后路过碍眼的二人时特霸气地把不安静的两人给拎了出去,被关门外的两人这才意识到他们重点搞错了,他们老大才是重点啊!
医生给仝函做了简单检查,又询问了他几个问题,得了答案,最后笑着说:“整体来看没什么大问题,过几天就能出院了,真是年轻人啊。”,得亏这群小孩年轻,不然被压在里面那么长时间早就扛不住了。
“那个,肖预怎么样了?”仝函猛然想起重要一人,怎么能把那人忘了呢?真该死。
“肖预?”医生面露难色,他脑子里实在是不记得接诊过这个病人。
“就是和我一起被送来的那个男生?”仝函又加提醒试图唤起医生记忆。
“那可太多了,这一层楼都是和你一起送来的男生啊。”医生无奈,帝都五中这事闹得太大了,好在孩子们命大没到死亡那个地步。
“阿易,你看见肖预了吗?”仝函果断放弃了医生,他觉得还是问吴易比较靠谱些。
“肖预?没有啊。怎么了?”吴易摇头困惑,怎么一觉醒来嚷着找肖预呢?难不成又皮痒了想找人干一架?不才和好吗?
“没有?”仝函听后掀被跳下了床,特吃惊特不信,怎么能没有呢?肖预一直紧紧护着他的呀,怎么能没有这个人呢?对,肯定是阿易一直把心思放在他身上才没注意到肖预的。
“你干嘛去啊?”吴易伸手牵住暴跳要出去的少年喊道,这是伤到脑子了?
仝函甩开吴易手暴躁地跑了出去,他要去找一找。少年情急连鞋都没穿,赤着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一间病房一间病房地进去查找,又一次次地道歉退了出来。
吴易拎着鞋跟在后面追,尤棋则由隋便推着跑了过来。
“确定所有人都在这了吗?他怎么不在啊?这不可能的呀。”仝函连重症监护室都去看了也没找到人,便喃喃自语,说时眼圈红红的,最后又肯定说:“不会有事的。”
阿易什么都没说证明肖预肯定没事的,不然他们会告诉他的,对,肖预没事。
是呀,那个背地里打小报告,欺负他朋友,跟他打架使坏,又讹他钱财,却在最后一刻把他护在怀里不让他受伤的人怎么能轻易有事呢?要有事也是他去找的事啊,别的人他不许,他不同意。
“小函,先穿上鞋。”吴易追上他心疼地蹲下把鞋给他穿上,这又是抽什么风啊?哪里来的肖预啊?
仝函任吴易给他穿上鞋,心堕入冰窖般寒冷,他想见肖预,想知道他怎么样了,他以后再也不会跟他打架了。
“你到底怎么了?”吴易起身担忧问他。
“阿易,怎么没有他啊?他是没事对吧,所以才没跟我们一起?他一定是在学校学习对不对?”他还是想要一个肯定答案。
“?”吴易听了仝函一通胡言乱语更是懵逼,便捡自己能回答的问题回答:“学校没人,昨天发生那么大事校方正在整修,学生都回家了,肖预估计也回家了吧。”
“他伤那么重回什么家啊?”仝函情绪失了控高声反驳。
“不是,你们之间到底怎么了?什么他伤那么重啊?”吴易摸不着头脑疑惑问道。
“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仝函垂下脑袋说不出话来,怎么会不在这呢,肖预明明比他伤得重啊,怎么没被送来医院呢?是不是被遗漏在某个地方了?他脑子都要炸了!
“老大老大。”尤棋被隋便推着姗姗来迟。
仝函抬头看了眼尤棋,脑子里有了想法,他拖着鞋大步朝尤棋走去,他推着尤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