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年前,没有祝福和观众,只有一对素净的戒指,有一个大男孩在神父面前对他说,我会用我的生命起誓,我会用余生爱你,疼你,尊重你,无论富贵或贫寒,巅峰或险滩,我们都风雨同舟,荣辱与共。
他说——好,于是交出了自己左手。
十四年后,他的左手带着经过时间洗礼却依然闪亮的戒指,他也想对他眼角已经爬上纹路的大男孩说,我用我的生命起誓,我们生死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不同的是,在他们的努力下,这一次有鲜花,有观众,有了家人与朋友的掌声和祝福,还有他们沉淀了十四年的默契与爱意。
邵墨琛踏着玫瑰花瓣一步一步走向了他的爱人。
——“我对他这样说,这样起誓。”
——“以我的生命。”
音乐停了,白泽起身,从怀中抽出了一份做成民国婚契的红纸。
“你只需要说愿意。”白泽微笑,目光注视着他足以托付性命的爱人,他们的人生里不需要有另外一种选项。
邵墨琛接过了一纸婚书,拥抱住了他的爱人,唇瓣避过镜头在他的耳垂处轻吻,“我愿意。”
导演看着镜头睁大了嘴巴,“这…这……”
一个混血的小姑娘戳了戳他,“你过去一点点。”
导演茫然的看着她。
小姑娘灿然一笑,“伯伯,你这里视野最好。”
导演承认她说的是对的,机械性地挪过去了一格。
“好浪漫啊。”
导演大脑还是当机状态。
小姑娘不满意地戳戳他,“是不是很浪漫?”
导演点点头。
“他们好般配哦。”
导演看着面前这一幕,身高相偕的两个人拥抱在了一起,像兄弟也像亲人,没有媒体所说的生疏与尴尬,只有淡淡的温情。初春的普罗旺斯还是有些寒冷,但是此时每个人的心间却都萦绕着一股泛着薰衣草香气的暖意。
“嗯,他们是很般配。”导演此时也不得不承认。
小姑娘给了他一个巨大的笑脸,“伯伯,你很有眼光哦,大叔叔和小叔叔是我见过最般配的一对了。”
导演:“……”他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镜头已经关了,导演扯住眼眶感动得泛红的杨煦煦,“那些人是谁?”他指着从他身边跑走的小女孩跟着的那一家子,此时正在拥抱花海中的两个人。
杨煦煦眨眨眼,把眼泪憋了回去,“那是白导和邵哥的家人啊,他们俩全家早就移民法国了,您不知道?”
“白泽和邵墨琛……”导演声音有些发颤。
“他们好像小时候就认识吧。”杨煦煦一溜烟跑掉了,刚刚她看到屈老师叫她了。
导演眉头皱了起来,就算外人都被表现所蒙蔽了,但是,兄弟?朋友?总是哪里还有些违和感。
“白泽!”
“嗯?”白泽嘴角还挂着笑,掩饰不住却也不想掩饰。
导演扯住他,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话,“我知道你们感情好了,行了吧?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几篇报道,风口浪尖的,这要是播出还不知道怎么被人编排呢。”
“没关系的。”
导演彻底没辙了,“你们俩都有家有口的,也不怕家里那位误会?!”
白泽右手转动着被他从颈间归位至无名指的婚戒,“十四年前的今天,我的爱人在普罗旺斯向我求了婚,当时我们只有彼此,没有家人和朋友的祝福。”
导演依然疑惑不解,紧接着就听到了石破天惊的一句话——
“十四年后,我也想在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地点,在家人和朋友的见证下,完成我十四年前被抢先一步的求婚。”
迎着导演错愕的目光,白泽仿佛在说今天天气很好一样,轻描淡写道:“都是男人,我也想向他求一次婚,导演,您能理解的吧。”
***
“邵哥,白导给你递着纸条上写什么了?怎么回答的这么干脆?”主持人采访他。
邵墨琛想着怀里的红纸,笑意渐盛。
“他说,让我当他的男主角,我当然回答的干脆了。”
主持人眼睛一亮,“邵哥和白导要再次合作吗?!”
“会有机会的。”
“我们会很期待的。”早就被邵墨琛和白泽圈粉的主持人眼睛亮晶晶的。
“谢谢。”
邵墨琛又忍不住摸了摸怀中的红纸,他没有说谎,只不过白泽写的是——
你愿意,当我人生中唯一的男主角吗?
当然,我愿意。
***
三月二十九日。
“感谢各位出席墨白工作室的开张典礼。”邵墨琛站在台上致谢。
“邵老板,能不能给我们解释一下墨白名字的由来?”一个记者发问。
“水墨留白,取中庸大道。黑白互补,亦取太极之意,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