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我看啊……哪家姑娘要是找了你当掌柜,那可真是屋子里开煤铺,倒霉到家了。”
“所以说呢……”
周深低一点脑袋,抬眼睛,目光真挚去看周妈:“我总不能祸害人家吧……”
“嗯,倒也是这么个理儿,”
周妈看着他,无奈的摇头一笑,伸手一指周深的脑袋:“你啊,难得能有点自知之明。”
“得了,”
周妈瞎忙活折腾了半晌,对着自己面前这个油盐不进的儿子也无可奈何,她看雨势停了,转从厨房冰箱里拿出来一只泡菜罐子,发出一道逐客令:
“一回家就知道气我,赶紧哪儿来回哪儿去,眼不见为净,我还能多活几年。”
周深巴不得脚底抹油早点走,他挺讨好的从周妈手里接过泡菜罐子,抓过门厅挂着的T恤,踩着鞋推门就要出去。
“哎你等会儿,我再给你找件干衣服——”
周妈看不惯他猴急的样子,叠着声撂下话,人已经回到屋子里了。
俩人说话的功夫,正赶上周昌平下班回家,他刚拧开钥匙,就看见门厅里,自己儿子如同大变活人一样凭空长出来,衣衫不整的,登时心头一梗,气不打一处来,扬起公文包就要去拍周深的脑袋:
“我说你这么大个人没个正经,大白天站这耍流氓呢?”
周深小时候挨打如同家常便饭,这一套动作做出来,周昌平打得顺手,他见招拆招,躲得更顺溜。
这边,周妈紧紧忙忙的刚从屋里找出来衣服,爷俩儿站在门厅里已经大打出手了,她刚要制止,周深已经三两下把那件半shi不干的T恤给套在身上,灵巧躲过周昌平挥出的公文包,一阵风一样奔着楼道台阶,转眼不见人影了。
“这能是个结婚过日子的主儿?”
屋内的俩人对视了半晌,临了,周妈挺埋怨的瞪了周昌平一眼,将衣服一展,回身的时候轻叹了一口气:“我看他自己还是个孩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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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过了几日,天气依旧沉闷。
灰色乌云笼住天幕,偶然响起一两声闷雷。
“今天这期节目,我们主要探讨中老年人的反应意识障碍,一般来说,临床表现主要分为以下几类:意识模糊,对于日常事物认知困难,长期失眠,情绪表现为过度悲愤、忧郁、惊恐……”
周深依旧守在片场摄像机前,重复日常老掉牙的一套拍摄流程。
他整日混迹在节目现场,长期经受熏陶,耳濡目染,对于中老年病症颇有一番独到的研究见解。
眼看着临近月末,高鹏已经在着手准备实训申报手续,正卡在递交实训人员名单的节骨眼上。
他拄着一侧胳膊坐在办公室转椅上,满脸不理解的看着周深,简直想掰开对方的脑壳,看看是不是真一脑袋泡面汤。
“还没想好?人在家中坐,馅饼天上来,机会都砸到眼睛跟前了!这还用想吗?”
“我这两天……”
周深有点为难,自从上次高鹏提了一茬,他出差的事情就一直被搁置。
他白景程一连分别几日未见,占不上丝毫天时地利人和,实在是找不出什么大好时机跟对方坐在一起打感情牌。
“可别说你这两天来例假闹肚子疼!”
高鹏一挥手,一脸恨铁不成钢。
机不可失,时不我待。
道理谁都懂,但真要做决定,尤其是对着白景程自作主张,公然抗命,无异于老虎嘴里拔牙,太岁头上动土,着实需要不小的胆量。
周深把前因后果在脑子里转了一圈,吭哧瘪肚的站在原地纠结了老半天,最后千难万难的一咬牙,语气慷慨决绝:
“您报吧!”
等来回音,高鹏总算是露出点笑模样。
他将电脑里拟定的名单报表点开,噼里啪啦的敲键盘,语气不屑:“芝麻大小的事儿,到你这像是受了多大委屈……”
周深挺不好意思,随手整理好打印机里新印好的纸质文件,语气诚恳:“这周末请您吃饭。”
“行啊,”
高鹏递给他一个纸质文件袋,随手将人打发走:“你小子,还敢买通领导,贿赂上级,不想混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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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下班时周深转到电视台交片,回来又参与了一场国安内部会议,赶在交通晚高峰时期,乘末班公交回到公寓。
相比于昏昏沉沉的闷热白日,夜完时分还能透出些许凉意。
周深拿钥匙拧开门,先揪着短袖的后襟,把上衣脱下来扔在一边。
他散着一身热汗,随即站在鞋垫上拖鞋,光着两只脚踩着地板,走进屋里开窗通风。
衣柜里上回从干洗店取回来的西装还是原封不动的,白景程像是一直没回来。
周深日常工作繁杂,生活节奏混乱,一向没有什么时间概念,具体俩人几天没见,他心里也没个确切数字。
在窗边吹了一阵凉风后,周深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