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深有点不好意思说自己准备好一桌晚餐等着他回来,总感觉有点难为情:“就是问问你什么时候忙完。”
“他把文件留在我妈那等着我去取,今晚可能回不去,”
雨水顺着玻璃蜿蜒而下,白景程看着窗前立着的倒影,忽而反应过来:“怎么了?”
以着周深平时粗枝大叶,无事不登三宝殿的脾性,能做出这样的反常举动明显事出有因。
“真没事儿,”
周深呲牙咧嘴的在电话里一笑,他怕对方不放心,语气溜须拍马的没个正形儿:
“关心关心领导,慰问慰问上级。”
闻言,白景程有些无可奈何的轻笑了一下,语气略带点温柔:“早点睡。”
他在即将挂断电话的前一秒仍不忘嘱咐一句:“睡觉前记得把钙片吃了。”
自从他骨折痊愈后,白景程特意买了两瓶促进骨骼生长发育的健骨钙片,每天不落的逼着他吃。
周深不由得在内心发出一声哂笑,一句反驳的话还没说出口,他听见电话那头传过来一个嗓音尖锐的女声。
“白总,”
匆匆赶来的一名女客户凑巧出来接了一通电话,有些八卦的站在旁边佯装继续打电话,实则在偷听墙角。
她满脸堆笑,有些兴致勃勃的搭上话:“您儿子上几年级了?”
话筒两端,白景程同周深攥着手机的手俱是一滑,随即都不由得加重了两分。
“小孩儿吃钙片长个儿,”
女客户朝他一笑,有些感慨:“真是的,完全看不出来啊!看着您这么年轻,没想到孩子都这么大了。”
白景程被呛得咳嗽了一声,周深在电话那头满脸黑线。
女客户眼尖的瞧出面前这位白总表情不大对,立马转了个口风:
“女儿啊……哈哈,女儿好,女儿是爸爸贴心小棉袄。”
白景程一张脸时红时白,周深吃瘪的一努嘴,默默无语。
最后,还是白景程率先反应过来,简单应付了几句,随即不大自在的闪烁眼神,躲开女客户的视线纠缠,语气有些轻佻的小声对着话筒。
“爸爸……”他强忍着笑,声音还是带着丝丝笑意:“先挂了……”
周深在“嘟嘟”的忙音中内心凌乱,两只眼睛劈里啪啦,火星四溅。
在他满腔怒意难以纾解,一肚子火光不得发作之下,鼻尖微微一动,隐隐嗅到一股烧焦的刺鼻气味。
周深一愣,难道这是自己把自己给气自燃了?
但很快他就深恶痛绝的明白过来,一个箭步冲回厨房,“啪”的一声将炉灶关灭,垫着厨房的抹布,有点惨不忍睹的揭开锅盖。
锅中的惨状有点不堪入目。
乌烟瘴气的几缕黑烟飘散,鱼尾连着鱼鳍都已经烧干,变成黑漆漆木炭一样的颜色,鱼rou紧贴在锅边,透着一圈金属色泽,有点硬化萎缩的迹象,一双鱼眼却格外突出,很明显是死不瞑目。
周深不敢用力,小心翼翼的拿铲子一碰,菜品坚如磐石,粘在锅底纹丝不动。
作者有话要说: 有想看古耽的小可爱可以戳这篇《雀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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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y:夜媚花飞羽
☆、第 44 章
多行不义必自毙。
周深自食恶果的站在洗手池前刷了一个小时锅。
善后工作完毕,他甩了甩酸麻的两条胳膊从厨房走出来,又去窗边拧开窗户给屋子通风。
窗外是泠泠雨声,shi润微chao,伴随着的只有小区里偶尔驶过的车声,没有风,略带沉闷和压抑。
周深立在落地窗前,单薄的身影略显伶仃,他抬着下颌望向夜色凄凄,万家灯火通明,有那么一瞬,只觉得内心无比空旷和宁静。
这么快,就要到五月了。他想。
白景程披星戴月,在凌晨时分归来。
酒局散场时雨还未停,有些愈演愈烈的势头。
原本他已经驱车开到江桥,等红灯的时候略微分神,后面的一辆汽车喇叭按的震天响,然后他果断绕远,在前路打方向盘调头,下了桥飙车往公寓赶。
白景程扳住门,轻轻拧开钥匙,抬手,只悄摸声息的开了门厅的灯。
光线略暗,但看得出屋子被彻底清理过一番,鞋架上齐齐摆着当季的鞋,书桌前平时凌乱散着的书籍纸张被归置到一处,连衣帽架上挂着的几件外衣也被清理一空。
由于房间过于整齐洁净,莫名显出有些空旷。
白景程轻手轻脚的走进屋内,视线扫视了一圈。
桌子上很干净,房间内也很整洁,一切正常如旧,并没有丝毫不对的地方。
客厅的窗户还是开着的,但白景程鼻子很灵,鼻尖微微一动,他嗅到一丝残留的焦油味儿。
一种隐隐不安的情绪在心内悄然滋生。
他没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