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戛然而止。
袁铮关掉了收音机。
这时手机铃声响了,手机正方在支架上,袁铮余光瞥了眼,是个很久没有联系的朋友。
袁铮看到她的名字真是意外了,怎么也没想到她会打电话过来,便接听了。
“嗨,袁铮,意不意外?!我告诉你,我来魔都了!”
极具特色的嗓音透过机械电流传到耳膜,沙哑的仿佛感冒没好的烟熏嗓确实是曼大小姐独有。
她这个嗓子,说话唱歌都是一绝。
曼幼鱼以前曾梦想当歌手,奈何家底太过深厚,不能在娱乐圈炒出名气,索性跟着外祖父母去了国外,读完大学才回来。
袁铮和她有过一段时间的合作交情,之后就一直没有联系。
没想到她会给自己打电话,笑道:“曼大小姐亲临,看来我得去接驾了。已经到了吗?”
“到了,明天,明天晚上在三庄饭店,我邀了几个朋友,袁大总裁也要来哦。”曼幼鱼说。
“明天晚上啊,”袁铮算了算,明天晚上他要和项目组开会,但是曼家的邀请肯定是不能拒绝的,“也可以,不过我可能晚点才能到。你们应该是玩通宵对吧,那我十点过后再过去也来得及。”
“袁大总裁这么懂,我一直以为你是‘正人君子’。”曼幼鱼在电话那端放肆的笑,“男人的夜场是十二点开始的,反正到时候我不在,你随意。”
曼幼鱼话一转,“不过正式的活动九点才开始,袁总裁这个时间还是来得及的吧,要不你想办法来早点?”
魔都十里洋场,纸醉金迷。
尤其是夜晚。
姜培风抓抓头发,一脸惫懒的跟着司机下了车。
“真的大哥,我自打接手上市项目,已经连轴转了五天。就是个牲口,你也得让我休两天吧。”
姜培风靠在某限量版跑车上,整个人呈现出吸-毒人士才有的落拓感。
俗称黄不拉几,两眼无神。
尽职尽责的司机把车钥匙扔给过来接车的侍者,上上下下打量了姜培风一番,发现这货即便累成狗,依然把自己收拾的人模狗样儿。
因此毫不担心的说:“没事,我听景晖说你当年创办乐岛的时候,最强悍的记录是一个周睡了不到二十个小时。这才到哪。”
乐岛就是姜培风当年创办那款软件的名字。
“更何况,今天是曼幼鱼来魔都后首次公开露面,她来意味她爸的钱,她妈的钱,她祖父外祖父的钱,都会来魔都。这个机会你不好好把握,瞎了狗眼了?”
姜培风伸个懒腰,深刻的发现了成年人的世界总是屈服在金钱之下,只要谈到有投资,那就什么都顾不得了。
因此,跟着大明星司机进入饭店。
三庄饭店的装修风格呈中式,在地比金贵的魔都居然采用了四合院的建筑,一路走来雕廊画栋。
侍者礼貌的推开最里面那间房的房门,一打开,群魔乱舞。
姜培风感觉自己进了妖Jing洞,各色张牙舞爪的妖Jing从自己眼前路过。
震耳欲聋的DJ调子充斥着耳膜,他几乎看不清面前乌漆麻黑的东西是什么。
他静了静,才勉强意识到那是站在舞台中央的人唱了首法文歌。
这才加班几天,莫不是真的老了?
还不到而立之年的姜培风打死也不肯承认这件事,于是他昂首挺胸,以饱满的热情迈出一步——
“小心点,台阶。”
大门处sao乱,似乎有人摔了跤,袁铮正和朋友说话,听到动静回头看去,只见五六个人扶着一个男人站起来。
为首的那人笑得花枝乱颤,“你刚才那个三跪九叩的大礼,我真受不起啊,哈哈哈哈。”
那个人有点眼熟,但袁铮一时想不起来,不禁多看了他几眼。
男人穿着范思哲的经典款衬衫,浓眉大眼,一幅笑得很开怀。
似乎注意到有人的目光盯着他,男人朝这边看过来,袁铮朝他点头致意——他终于想起来了,他是最近演戏比较火的一个明星,好像是叫严拓。
袁铮之所以记得他,倒不是因为去看了他演的偶像剧,而是严大公子曾在媒体上坦率的承认自己是个gay。
在外环境总有些不太开放的时候,胆这样承认,倒真是让人意外。
袁铮不了解严拓,只是耳闻过是个二世祖,喜欢投点生意,顺便仗着自己的外貌演点戏。
袁铮记得创四的投资人里面就有他,好像是去年投资创四看到利润后,索性把所有的钱砸向创四,自己闲着没事演几部戏,再坐等创四投资分红。
对了,他就是创四的那位挂名法人。
严拓扶着刚摔倒的人往里走,袁铮余光瞥到,居然是姜培风。
姜培风下巴磕在了严拓的马丁靴上,疼的他都说不出话来,只好可怜巴巴的被扶着走到沙发边坐着。
女主人曼幼鱼听到动静走过来,“呀,大明星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