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道,“我虽然知道,可是我醒不过来……我一直都很想回答你,但怎么也睁不开眼睛……”
“阿秋……”
“这事大抵还是怪我,”尉迟秋安慰地拍了拍苏承靖的身体,“他是不是给我吃了很多凝魂丸?”
“凝魂丸?”苏承靖回想起安延恒如同疯了一般把药丸整瓶给尉迟秋灌下去的情形,“就是那个你炼制的疗伤奇效的药丸?小安好像把能找到都给你吃了。”
“难怪我怎么都没法醒,”尉迟秋笑叹,“那东西的确对疗伤很有用,乃是因为我加入了特殊的药草,让身体陷入一种浑然摒除外界干扰而一心疗伤的状态,他一下子给我吃了那么多,我的身体就完全封闭了与外界接触……所以我伤势好的很快,却一直醒不过来。”
的确,尉迟秋的伤势好的快的出奇,常人骨折外伤,起码几个月都无法复原,而尉迟秋不过大半个月,已经恢复了大半。苏承靖轻声道:“现在没事了就好。”又忽然想起来什么,问道,“等等,你是毒医,那这药不会也要折损寿命来疗伤吧!”
尉迟秋道:“不会,你放心。”
“那就好……那就好……”苏承靖的Jing神一时紧张,一时亢奋,此刻终于完全松懈下来,涌出不少困意,他咬唇吃痛想要驱赶这种困意,仍是抵不住眼皮打架,喃喃道,“你刚刚是不是又给我下了什么……阿秋……我不想睡,我想……我……”
“睡吧。”尉迟秋的吻落在他的额头上。
“不可能……你身上……都是我打理的……哪里来的……”苏承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终于只剩下深沉起伏的呼吸声。
“你累了。”尉迟秋叹了口气,也慢慢闭上眼睛,然后又猛然睁开,对着熟睡的苏承靖幽幽道,“你看到耀世了吧……”
“对不起……”
……
☆、二十六
尉迟秋的伤势复原得很快,自从他苏醒之后,苏承靖就一直变着法子为他调养身体。庄璞来往安州方便,苏承靖也不客气,调来了大量山珍海味和奇珍药材。因为迟迟找不到医神前来,苏承靖总是担心山野大夫们看不好尉迟秋,落下什么病根来,因而每天给尉迟秋灌下大量补药。
尉迟秋拒绝了几次,苏承靖仍然不肯放弃,甚至低声下气地来哄,感动于苏承靖的举动,尉迟秋也就由着他,安心享受着他的伺候。轮番进补,尉迟秋的脸愈发圆润水嫩,从前的衣物都有些紧了。
苏承靖却很高兴,偶尔拿手指戳着尉迟秋的脸颊,软软地,让他心情愈发得好,至于衣物,正好天气转凉,他又折腾着让安州的裁缝赶过来给尉迟秋裁制了新衣。
此时已是深秋,眼看着入冬在即,萧瑟的秋风一日比一日更甚,连摆在连廊下的金菊都开始慢慢凋零。
算算日子,苏承靖和尉迟秋已经在桃花镇滞留了小半年,也不知外头变成什么样子了。两人心中都明白这样的日自己不可能永远持续下去,也许很快就要终结。果然,不多久之后,苏承靖就收到了冷麒玉的命令,要他在年节前赶回京中。
京中的局势想必并不好,冷麒玉信中并没有多说,但苏承靖感觉得出来。甚至冷麒玉一直放任苏承靖跟着尉迟秋窝在桃花镇,未必没有让他远离是非之地的意思。不过这种回护不能一直持续下去,苏承靖仔细算了算,要赶回京城,时间上倒是宽裕,只是尉迟秋……他微微思忖,便有了主意。
兰绪之行势必是来不及了,而且尉迟秋的身体状况,苏承靖也不放心让他再去冒险,两相权衡之后,苏承靖提议让尉迟秋随他回京。这样两人不必分开,京城里名医云集,且新年之时医神势必要回京城,正好让尉迟秋再多调养调养,也让苏承靖放心。待京中事定,来年开春之际,两人再定南下之计。
对于这个提议,尉迟秋并未反对,只说要等父亲的坟墓修缮完毕,拜祭过后才能随苏承靖回京。这要求合情合理,苏承靖虽然有些焦急,也只好答应。
修墓的工作原本已经完成了大半,只是因为那次洪水导致浸水,不得不全部重新返修,加上正好是秋收农忙的时候,才又耽搁了不少日子。
苏承靖本来想着乘船北归,毕竟水路平稳些,而且时间上也不赶。可是一拖再拖之下,等到墓地修缮完成,已经又是一个多月以后,苏承靖不得不令庄璞先备了马车,到时从官道回京。
尉迟秋倒是没有故意拖延的意思,修缮一完成,他立刻让安延恒看了日子,发现第二日就是黄道吉日,便让安延恒准备了香烛祭品,并约苏承靖一同前去拜祭。
苏承靖点头答应,眼看尉迟秋意味深长地望着自己,半晌才突然反应过来,与尉迟秋前往祭祀父祖,岂不是如同让尉迟秋的家人认可自己,他一时高兴地跳起来,抱着尉迟秋转了好几个圈。
已经入了冬,即使桃花镇这样偏南的地方,天气也是很凉,阳光懒懒地照着,并不能驱散寒意,偶尔刮起的冷风从衣领袖口钻进去,冰冷冷的。
尉迟秋只和苏承靖两个人去墓地,并未让其他人跟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