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也冷汗涟涟的,弄了清水和软巾给他擦脸,擦拭完毕之后,便伸手要去解他衣服。
洛冰河猛地抓住他的手。
要不是被疼痛折磨地几乎没了力气,洛冰河真想怒吼:有意思吗?沈清秋!这里没有外人在,你又何必装作一副关心徒弟的模样!这般惺惺作态,真叫人恶心!
这些伤痛,不正是你带给他的吗?
……
这一抓用力极大,沈清秋皱了皱眉,压低声音道:“别任性,我给你看伤口。”
沈清秋不管不顾地把他衣服“嗤啦”一下撕开。看了两眼,有点无从下手,只敢用软巾在一片血污之中轻轻点拭。
沈清秋边小心翼翼给他清理,边说:“这几天你究竟跑哪儿去了,跟谁打打成这样的?”
洛冰河始终不说话。
沈清秋擦完了他的胸口,按照木清芳教过的,捉住洛冰河手腕,探他的脉。
随着灵力缓缓流遍洛冰河体内筋脉,洛冰河感觉身上那刺骨火辣的疼痛好了很多,面部肌rou也不再紧绷下去,然而下一刻,洛冰河再次皱起了眉头——
那人渣师尊伸出了手,打算把洛冰河揽进怀里。
洛冰河再次挣脱了出来。
随后,就听到沈清秋一阵叹息声——
“你又怎么啦?”
“都这时候,还闹什么脾气。不就是前两天没让你一起睡么,值得生气到今天。”
“有点发热。你晕不晕?”
洛冰河有点反应不过来,饶是他在无间深渊呆滞多年反应迟钝,也不会听不出这话的意思。
一起睡……
前两天……
沈清秋再怎么惺惺作态伪善至极,也不可能会放下身段和自己同睡一床的。
只能说——
他不是沈清秋!
或者说,他是沈清秋,可这个世界不是洛冰河认识的世界。
不是前世,也非今生。
洛冰河脑子想了很久,回过神来,“沈清秋”已经吹熄了灯盏,悉悉索索脱去外衣,也上了床。
他抱着洛冰河,说:“你睡吧。为师给你调息。”
“沈清秋”闭上双眼,将全身灵息调至最平缓的状态,傍晚的chao水一般,柔和地冲刷着洛冰河的灵脉。
黑暗之中,一双清粼粼的眸子冷光闪烁,良久都未阖上,直勾勾注视着安然闭目的“沈清秋”。
“沈清秋”的长发散落在他手臂和指间,他抓住一缕黑发,慢慢收紧,无声地用口型重复念着这个名字。
沈清秋。
沈清秋。
当洛冰河慢慢用微弱的力量探完“沈清秋”的记忆的时候,他喉咙哽咽了一下。
这个世界的“洛冰河”,过得真好。
他一直以为重生后沈清秋虽对自己没半点温情,但最起码自己没受那非人的折磨,已是幸运。
可是,这个世界的“沈清秋”,对“洛冰河”太好了。
他不甘心。
他嫉妒。
他抓狂。
自己花了两世,用尽了所有的手段,都没换回沈清秋那半点真心。
就连入住偏室的待遇,也是自己使了点手段争取得到的。
可那个“洛冰河”,什么都没做,凭什么能轻而易举地得到“沈清秋”的青睐?
但当他想到这个世界的“沈清秋”也将“洛冰河”推下无间深渊的时候,洛冰河眼眸燃起了一丝丝希望——
沈清秋,你推我下无间,也是像他那般,有苦衷的吗?
倘若,沈清秋真有苦衷,而洛冰河的人生中必有此劫数,他便认了。
最起码,这段感情,没有洛冰河想的这么糟糕。
道侣
黑暗chaoshi的水牢里,于死寂悚然中,血滴一滴一滴滴落在血泊中的声音显得无比突兀。
满是血迹伤痕的沈清秋沉沉地闷哼着,双手被冰冷的锁链牢牢悬空吊着,手腕处尽是淤青血痕。
有人缓缓地从牢门口走了下来,沈清秋耳朵动了一下,但仍是没有睁开眼睛看看来人。
不用说,能有这兴致折磨沈清秋的,除了洛冰河还有谁。
“沈清秋。”一道带有几分邪魅和磁性的声音传来,“啧啧,痛不痛呀?痛得实在受不了可要喊一声呀……不如这样吧,看在以往师徒的情面上,你若跪下来给我磕三个响头,我便放了你,如何?”
沈清秋缓缓睁开了眼睛,望着眼前悠闲地把弄心魔剑的洛冰河,眼神里满是恨意:“呵……小畜·生,你无非……不就是想折辱我,怎么可能……会放过我?”
每说一个字,沈清秋的心肺都会刺痛得厉害,额头上冷汗滚滚而落,嘴角也缓缓地沁出血丝出来。
“看来师尊的膝盖金贵得很,不肯随意下跪于人。”洛冰河似乎像是发现了什么极其有趣的玩意儿,目光灼灼发亮,带着一点近乎残忍的兴奋之色说道,“这么金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