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岁这把年纪了, 还有什么人间冷暖没看透。
叮嘱司机的那句,是针对小动物罢了。
“先生, 前边好像有个人。”突然, 司机停下车,惊讶地说了句,
“嗯?”陶梓安皱着眉,其实他不想管, 不过还是吩咐:“下去看看,如果受了伤就送去医院。”
司机点点头,连忙下车跑过去看了看,是一名穿着西装的年轻人倒在路边, 好像晕了过去。
“怎么样?”陶梓安的皮鞋踩在shi漉漉的公路上,挽起袖子准备帮忙。
“晕过去了。”司机和陶梓安一起, 把这名晕过去的年轻人扶上车。
“喝酒了吗?”陶梓安皱眉,但是没有从对方的身上闻到酒味。
“不知道……咦,他的衣服是干的,应该是雨停之后才晕倒在路边的。”司机喃喃。
陌生人占据了后排的位置,陶梓安只能坐在副驾驶。
“去医院。”
突然遇到这种事,他也有点烦。
最近老家那边有长辈过世了,他跟着忙碌了数日,早已Jing神不济,如今为了工作赶回来,过几天还要再过去一趟。
凌晨本是休息的时间,他却守在医院等待被他们救下的年轻人醒来。
好在送到医院不就,那名年轻人就醒了。
对方在病床上睁开眼,茫然地环顾四周,似乎很费解自己怎么会出现在医院。
“你醒了?”陶梓安原是坐在床边,此时向前倾了倾,儒雅清隽的脸庞很容易给人好感。
那青年看着他,皱着眉开口:“你是谁?”
陶梓安说:“你在路边晕倒了,我的车经过发现你,然后把你送到医院来。”顿了顿:“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身上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年轻人愣了愣,然后回答:“没有,谢谢你。”
“那就好。”陶梓安把青年身上的东西还给你:“这是你身上的钱包和手机,还给你。”
年轻人接过来,立刻打开手机,打电话让自己的司机过来接人。
然而电话打不通。
他皱眉,换了个号码继续打,还是不通。
不仅如此,手机上连信号都没有。
“既然你没事,我就先走了。”陶梓安临走前,留下一张自己的名片,搁在小桌上:“这是我的名片,如果有什么事,可以打这个电话找我。”
青年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
陶梓安把名片留下,只是出于礼节。
看这名青年的长相气质和穿着打扮,也不是那种会讹他的人,因此如无意外,这就是他们仅有的交集。
回到家,父母已经睡了。
也是,家里派他去吊丧,除了他人人都很清闲。
小小地在心里抱怨了一下,陶梓安回到卧房洗了个澡,然后疲惫地窝进被窝里,很快就睡着了。
都说年纪大了睡眠质量会下降。
三十八岁也不算老吧,身体机能却确实在走下坡路。
不过对比起不忌酒rou,夜夜笙歌的同龄人,陶梓安的面容显得更年轻。
早上醒来,Jing神还是蔫蔫地。
但不得已只能认真吃完早餐,去公司处理这几天堆积的工作。
顺便下午还有重要的行程。
“这天气,什么时候才能放晴。”坐在几十层高的写字楼,陶梓安工作之余,有点碎碎念地抱怨起恶劣的天气。
最近总是这样,不仅天气能影响他的心情,连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都能左右他的情绪。
更年期到了吗?
真是可怕的猜想。
但迟早会到的。
过了几天,陶梓安又去了一趟老家,把吊丧的事完全解决,回到S市重新过上乏善可陈的所谓上流生活。
不过平静的生活因为一个电话,产生了少许波动。
上次那名被他送去医院的年轻人,打电话给他了,竟然是向他借钱?
陶梓安瞬间脑补了很多故事,比如说,青年企业家创业失败,沦落街头居无定所,又比如说,富二代家道中落,往日荣华一去不复返,甚至还欠一屁股债。
“你欠债?”如果是的话,陶梓安并不想借。
欠债的人,再多也还不清,并且将来还会欠。
“没有。”那头显然愣了愣,说道。
“要多少?”不欠债好说,反正……更年期的陶总心想,他也不差钱,而且最近没怎么花钱,没有欲望。
电话那头的人,显然又愣了愣:“五千万,我用来创业,到时候双倍还你。”
陶梓安心不在焉,压根没听对方具体说些什么,只是觉得,这年轻人声音怪好听的:“哦,卡号。”
说完陶梓安就后悔了,他应该多问几句,多听几句对方发出的声音。
“可以见面给我吗?我身份证丢了,办不了银行卡。”说话的人知道,自己这个要求很无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