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
“不麻烦不麻烦。”这个少根筋的傻小子还直摇头,讨好地说:“你要是嫌累就变成玉环系在我腰上,不用跟着我受这个罪。”
璃景嗤笑一声,道:“我看你是自找罪受。”
习惯了他的冷言冷语,南宫稚柳缩缩脖子,指指前方炊烟升起的地方,说:“那里有猎户,我们去投宿吧。”
璃景不悦地皱眉,哼道:“有我在,你干嘛要住那种破房子?”
南宫稚柳脸一红,低下头,支支吾吾地说:“我今天有些累了……不能让你采补……呃……无功不受禄……自然也不该白住你的房子……”
何况璃景总是使用妖力,终究是耗神费力的事,既然有现成的地方过夜,那么能省则省,不要给他增添负担了。
可惜他虽是好意,却鸡同鸭讲,璃景被他这一番话气得鼻子都歪了,心想自己真是好心没好报,费尽心思护着他,他可倒好,还拼命在这里丁是丁、卯是卯地撇清关系,好像生怕欠了自己人情!
真想把他的脑袋敲开看看里面都装了些什么,璃景一张美脸微微抽搐,赌气变成玉环,省得再被这小子气得七窍生烟。
温暖的怀抱霎时消失,南宫稚柳愕然看着腰带上静静垂落的玉环,一头雾水。
这妖怪的脾气还真是捉摸不定啊!
手指戳了戳光洁凉润的玉身,南宫稚柳自言自语:“给你省力,你还不领情,真是难伺候啊!”
叹了口气,他策马前行,找到密林掩映之中的猎户茅舍,下马施了一礼,客客气气地向房主人借宿。
这家只有夫妻二人,都是淳朴好客的山民,男主姓包,二话不说就把他们夫妻的卧房借给他住宿,还叫包大嫂烧了一桌野味来款待他,让南宫稚柳十分过意不去,掏出一锭银子酬谢他们,这夫妻两个开始怎么也不肯收,推让再三,才勉强收下。
吃饱喝足,南宫稚柳只觉得疲倦感排山倒海,霎时困得眼皮都睁不开,他口齿不清地向主人道了谢,然后呵欠连天地去睡觉。
也许是赶了一天路的缘故,他一头栽到床上,连鞋子都顾不得脱就呼呼地睡过去了。
虽然一倒下就睡成死猪一头,在梦中仍是握紧腰间的玉环,一刻也舍不得放手。
灯影闪动,在他睡下不久,房门被轻轻推开。
包氏夫妇悄无声息地潜进房间,男人手指轻触南宫稚柳的鼻息,不屑道:“原来就是这种货色,我还以为是多厉害的点子呢,白费我一盅蒙汗药。”
“看来,南宫家二公子文不成武不就,这传言不虚嘛!”女的从他包袱里翻出木盒,打开确认了东西之后,朝男的点点头,“动手吧。”
男人快刀出鞘,邪笑着朝酣睡中的南宫稚柳一刀劈下!
说时迟,那时快,刀光闪过,笃定这个睡得像死猪一般的傻小子会身首异处,没想到横空杀出一道白绫挡住了刀锋,说也奇怪,那柔软的白绫怎么也斩不断,反而像灵蛇一般缠住刀柄,男人眼前一花,宝刀竟脱手飞出。
夫妻二人都吓了一跳,一声低笑从房顶传来,他们抬头望去,只见一名狷丽逼人的美男子坐在房梁上,正拎着那把寒光凛冽的大刀,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
似鬼似魅,绝美妖异,让下面那两个人有一瞬间看傻了眼,好不容易回过神来,男人清清嗓子,问:“敢问尊驾是何许人也,为何要阻碍我等的好事?”
凭你也配问我?璃景本来就一肚子怨气,正好有人送上门来供他消火,当下也不客气,两道白绫甩了过去,两个杀手对看一眼,女的拔剑抵挡,男的手腕一扬,从袖筒中射出数道针芒,朝璃景招呼过去。
“自寻死路!”璃景冷笑一声,面目狰狞,手指轻弹,只见那一把百炼Jing铜的宝刀竟爆裂成片片碎屑,朝那二人疾射而去。
惨叫声撕心裂肺,那一对男女霎时被射得像筛子一样,鲜血喷红了一整面墙,浓重的腥气弥漫开来,催人作呕,璃景Cao纵着白绫卷住两人的尸首丢到墙角去,然后纵身跃下,坐在床边,摸摸依旧熟睡不醒的南宫稚柳,笑道:“有这一次教训,看你还会不会再跟我闹别扭。”
他早就看出这对夫妻行事古怪,偏偏这个不懂人心险恶的呆小子还被哄得团团转。
之所以没有阻止,一是明白南宫稚柳不碰南墙不回头的性子,二嘛,借机会吓一吓他,看看这颗石头会不会开窍一些。
流着口水肖想南宫稚柳躲在他怀里瑟瑟发抖的样子,璃景笑得十分yIn荡,低头亲吻那犹自睡得香甜的人。
可惜他如意算盘打得再Jing,遇到南宫稚柳这样眼拙又缺心眼的家伙,只会落得竹篮打水一场空。
南宫稚柳醒来之后,看到房内的尸体,先是恐惧地缩了一下,就在璃景张开双臂等他投怀送抱的时候,却只迎来对方惊怒交加的拳头,以及厉声喝问:“你怎么又滥杀无辜!?”
什么叫“又”滥杀“无辜”!?璃景火冒三丈,吹胡子瞪眼睛地吼回去:“你这个不长眼的东西,我救了你一命你还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