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只好照着相爷的写,相爷的字很好,他怎么写都写不上来,怎么写都有燕靖的影子,燕靖的字龙飞凤舞,手把手教他的所以把他的手也带坏了,怎么也不能写出一个好看的来。
顾清风不信邪,写了一遍又一遍,陈相的字他总是写不会,写着写着就成了别的,打草惊蛇、围魏救赵、声东击西、调虎离山、金蝉脱壳,燕靖教他看到最多的是兵法,顾清风看着这一个一个的字笑,可是这笑容跟外面的雪花一样,冻在了他的嘴角,怎么也融化不开,顾清风写了很久,终于把天熬亮了。
看着天边透出光亮,顾清风站了起来,活动了下僵硬的手脚。他还有很多事要做,相爷今早不去上朝一定会让燕靖怀疑,他必须要想办法拖住他,要给陈相足够的时间走。顾清风先让人去宫里告了病假,不管他信不信,他都要做足了面子。
丞相府的门一直开着,里面也有进进出出的人,有大包小包的收拾行李的,有马车来回奔波的,前段时间冷清的相爷府竟然热闹了,守在相爷府前的士兵紧张的守着门,顾清风安安静静的坐在书房里学着陈相的样子一件一件的安排后事。
负责监督陈相案件的大理寺少卿隔一会就能收到一封密保,丞相府有马车出了城门,只是里面是通源铺的老板,运的是一批布,林景曜捏了捏拳头:“再给我好好盯着!”
没有一会,又来报:河运边上有好几艘不明船只,打的是都尉府的名号,现在就要开船了,林景曜霍的站了起来:“带人给我追!”
林景曜带人赶往运河边上,里面吵吵闹闹的,林景曜认出那是陈相府的管家,他正在跟拦截的人吵:“这是我家相爷要运往外地的茶叶,你们凭什么不放行!”
林景曜笑了笑:“里面如果真的是茶叶,我们当然放行了,来人,给我搜!”
诺大的船上立马闯进去无数官兵,管家急的跺脚:“别拿剑捅啊,捅坏了怎么办,你们赔得起吗!”
老管家痛心疾首的看着这一箱箱茶叶被他们掀开,暴晒在太阳底下,老管家看他们就要搜到头了,再也看不下去了,横身挡在一个箱子足有一人高的箱子前:“你们不能这么搜了!”
林景曜看着他身后的木箱子笑:“王管家,我们是执行公务,妨碍朝廷公务你担当的起吗!闪开!”老管家跟官兵推推搡搡的就是不让开,林景曜把他使劲拉倒了一边,拿起傍边侍卫的刀把这个木箱子劈开了,里面的茶叶一下子出来了,倒了林景曜一身,林景曜顾不上清理身上的茶叶末子,使劲把这个木箱子翻遍了,没有人!林景曜使劲把木箱子踹到了!王八蛋!他竟然被糊弄了,竟然被他糊弄了!好一个声东击西!接下来是不是调虎离山金蝉脱壳了!
果然监视陈相府的小兵跑来报告:“大人,大人不好了,陈相府失火了!”
林景曜看着渐渐黑下来的天色咬了咬牙,他竟然就这么耽误了一整天的时间!他竟然被顾清风拖了一整天的时间,哈哈!
顾清风看着太阳落下山去笑了笑,给所有的下人银两把他们解散了,他把丞相府关上了门,重新走进了书房,把昨晚从死牢里提出来的两个死人挂到梁上。
做完了这一切,他回头看了看这个书房,最后,他拿起了桌上的一个扇面走了,陈相一生书画是珍品,世人恭维他时,千金买画。诋毁他时,就是字如其人,狗屁不如。
没有人知道他怎么走的,所有的人都被陈相府的大火给震惊了。
陈相府这么大,雕梁画栋,烧起的火焰都是五彩的。
林景曜赶过来时就已经烧了大半了,守在外面的守卫死命的救火,可是冬天易燃,而且大门全都关着,这相爷府的大火早就烧透了,林景曜冷笑了下,相爷府烧了就烧了吧,反正人已经不在里面了,林景曜看着拼命救火的守兵挥挥手:“让它烧吧。”守兵很着急:“皇上在里面啊。”林景曜脸色变了好几下最后铁青:“再给我叫人来!必须把火给我扑灭!”
灭火的人来的很快,可是也无济于事了,陈相府邸烧了半天,雕梁画栋,Jing美花园,全都化成枯灰,就连陈相的尸首都看不出面目了,只从身形上看是恶贯满盈的陈相父子。高大消瘦的是陈相,矮胖的是他儿子。
燕靖看着这俩人下意识的松了口气,不是他,不是他就好,他就知道他不会死的,他不会因为自己昨天骂了他几句就想死的,燕靖觉得自己有些站不住了,他不在这里那他去了哪儿,都怪他忙,忙到出事了他才知道他一整天不在王府,林景卓看他脸色煞白急切的安慰他:“皇上,你别急……别急。没有人看见清风他进丞相府的,他不在这里的,他不会有事的。”
林景曜心里冷笑了下,还是一五一十的跟他汇报:“皇上,丞相府的下人我全都找过来了,他们今天早上还见过顾清风,顾清风给了他们银子把他们驱散回去的,还有,今天出现在运河码头上的船只通行用的是都尉府的令牌,而免检通行令只有上至五品官元才有权利,有了都尉府免检令,秦淮河各个渡口畅通无阻。还有昨晚守卫在都尉府的人见过顾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