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谁晓得她会不会拿这当借口,将豪豪要回去。
「你们还没在一起啊?」不死心地,前妻再探。
曜辉干脆说:「我的事没有什么可说的。你呢?今天怎么会在法院里?」
「你不会真不知道吧?」前妻叹气说。
「……专程来见我的吗?」照她的口气判断,曜辉小小讶异道。
「算你有点进步。虽然不知道是谁让你有这种进步的,不过我很早就放弃去改变你了。」前妻以喝了两大缸醋的口吻说。「你这个人在工作上是Jing明干练,可就是不会看人脸色,什么事都要别人挑明了讲才知道。在公家机关做事,像你这种人是最吃亏的,不会套交情拉关系,一辈子也没办法升迁高位。」
人是需要磨练的,曜辉心想前妻要是跟某人一样,得了拒绝开口症,他们的夫妻关系会不会更圆满一点儿?
「离婚后,我第一次到老家去找你的时候,爸爸告诉我,你搬到中部某个乡下小镇去住,还在那儿当代课老师,把我吓了一跳。」前妻抿抿嘴说:「难道那里没有别的工作好做吗?你好歹也是个九职等课长退下来的,干啥做代课老师呀?」
若是过往的自己,这番话也许会刺痛他的自尊,但现在曜辉觉得那些都不重要。人最重要的是活得自在、活在当下,若总是抱着缅怀过去的心态,也不会活得快乐。
「和小朋友在一块儿学习成长,并没有什么不好。」他回道。
前妻皱皱眉,噼哩啪啦地说:「你什么时候变成气量这么小的男人了?就因为一次的失败,你就打算放弃一切野心,不想再出人头地吗?这太不像你了!」
「阿梅,你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这么焦虑、急躁,也不像你。你要不要说说,今天找我的目的是什么?」
前妻忽然崩溃地掉下泪来,说:「你总算又喊我的小名了,我好高兴。我今天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坐在这儿,你一点儿都没发现,对我的态度又这么的冷淡,我……我一时心急,怕你的心里已经完全没有我的影子了,所以讲话不知不觉就带起刺来……」
轻叹,曜辉掏出摺叠好的干净手帕。「别哭了,大庭广众的。你是不是日子过得很辛苦,需要人听你说说?如果讲给我听,可以让你舒服点儿,你就尽管说出来吧。」
抽抽鼻子,哽咽的前妻拿着手帕按压在眼角处,破涕为笑地说:「对不起,我太激动了。你人不在台北,我想见你也见不到,今天也是抱着姑且一试的勇气,厚着脸皮来找你的。我怕你不肯理我,谁叫我……三两下就放弃继续陪你打拚,和你离婚了。」
看她有很多话要讲,曜辉仅以点头回应。
结果妻子开始滔滔不绝地说着这一年多来,她日子过得有多难过。离婚后回娘家住了几个月,被嫂子、弟媳冷言冷语地奚落,最后受不了,只好再找间房子搬。可是这年纪要再就业谈何容易?找到超市收银员的工作,还被嫌弃她手脚慢、反应慢,在工作场所也交不到什么朋友……回到家,又是空屋一间、独自一人。
「我好想念我们以前的家,曜辉。我想念你,想念豪豪,还想念我们一家三口在一起生活的每一天。」
前妻的泪水停了,红肿着一双泡泡眼,伸手盖上他放在桌上的手背。「你刚刚说,你还没有交往的人。那,我可以再回去做豪豪的妈、你的老婆吗?老公……我现在知道错了,我不该离开你的,我还是爱你的。」
用力地握起曜辉的手,她说:「我真的好想和你破镜重圆,老公!」
对这出乎意料的「转变」,曜辉但愿自己没来吃这顿饭。这场前妻处心积虑设下的鸿门宴,吃着吃着就吃出问题了,唉。
关渡桥上,几个头戴钢盔的人正作着最后检视的工作。绑在桥下的连发式火箭简内,装着五彩缤纷的烟火,等待着被点燃,释放一夜的璀璨光华。由这儿为起点,再延伸到八里、淡水的河岸,共计三处定点,以及两艘准备要在河中央施放的「烟火」船,合算起来数千颗火药,需要人工一一检查,确定线路没有漏接的瑕疵。
「焰王组」的成员可说是处于忙得不开交的状态,指挥着众人的当家老板莫杰,在接受完访问后,就将王逸与豪豪赶到八里那头去。嘴巴上说放王逸一天假,要他好好去玩,王逸也知道他是体贴自己带着个孩子,根本不方便在「危险区域」出入。
「大哥哥,那些东西都是你做的吗?」牵着王逸的手,在人来人往的岸边码头区,豪豪远远地指着河岸边壮观的成排烟火球。
「嗯。」虽然自己是仅负责设计里面装的东西,实际把它们做出来的,都是工厂里的员工。除此之外,王逸还设计了施放烟火的流程,像是何时要在哪里施放哪一种类的花火,才会让整场秀高chao迭起、更有看头、引人惊叹连连。但,讲这些,恐怕会让豪豪听得头昏脑胀。
「我好想快点看到喔!」
王逸微笑着说:「就快了。」
豪豪微微一笑。「我知道,把拔有说,等他来找我们,我们去吃过晚饭后,就可以看到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