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rourou?那是什么东西?]
跺跺脚,满脸[连这都不知道]的气愤表情,豪豪双手插腰地说:[就是红rourou嘛!马麻每次都会放,跟马麻讲她一定知道,把拔真没用,都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唉……最近曜辉注意到一件事,就是儿子三不五时地就会拿母亲和自己相比,而且比输的人总是自己。
虽说这是无可奈何的现象,谁教过去是工作狂的自己,每天回到家里后多半还是带着看不完的公文,闷在书房里忙自己的事业,花在儿子身上的时间根本少得可怜。想当然耳,总是母亲跟屁虫的儿子,自然会比较依赖母亲,没把做父亲的放在眼中。
为了豪豪着想,说不定离婚的时候,把监护权一并给妻子,才不会让儿子像现在这样寂寞、孤单。他想必是很思念母亲,才会常常将[马麻]放在嘴巴上吧?
可是,自己的骨血无论如何都想要留在自己身边。当妻子提出分手要求时,曜辉感伤但不悲伤。合则来,不合则去,夫妻间没有非得作[同林鸟]不可的义务。
然而,自己的孩子就不同了。曜辉明知跟着自己,豪豪吃的苦头会比较多,却还是不想让他离开自己身边。
割也割不断的血缘羁绊,平常感受不到,可一日一面临分离的关键时刻,就会显现出它无可替代的重要性。
爱怜地摸摸儿子的脑袋瓜子。
出于愧疚与弥补的心态,纵使最近豪豪有些任性、坏脾气,他还是舍不得对他多加斥责。退让一步地说:[豪豪,你就多教教把拔喽!我们到杂货店去找看看有没有你说的红色rourou,好不好?]
[真拿你没办法!]以小大人的口气,豪豪趾高气昂地说:[不可以有下一次喔!]
这小鬼头!曜辉好气又好笑地想着,日后再不小心点儿,一定会被兄子爬到头顶上的。
他们来到[什么都卖]的杂货店门口,曜辉在简陋的摊子前挑着炒饭要用的高丽菜时,豪豪已蹦蹦跳跳地到店里面去找他的[红rourou]了。
[你好啊,铁老师!今天要买什么?我来帮你选。]这一个月来已经算[熟识]的杂货店老板娘,扯下一只塑胶袋,热心地上前问。
[谢谢,那就麻烦你帮我挑高丽菜、胡萝卜还有四季豆,对了,洋葱也要两颗。]
[没问题!]老板娘马上在成堆的新鲜蔬菜中,挑选出又大、又漂亮的菜放进红白花袋里,边说:[铁老师也真是辛苦啊,一个大男人带着个小孩子,还要自己下厨。真可惜这种乡下地方,没什么年轻貌美的女孩子可以介绍给你,否则像老师这么帅、汉草又好的年轻人,就算离过一次婚了,还是有很多女人愿意嫁给你咧!]
曜辉尴尬地笑了笑。
[喔,你不信呦?我跟你讲真的捏!]老板娘将青菜放在磅秤上,回头吃曜辉豆腐地一掐他结实的肩膀说:[看,这么勇壮的手腕,要是我再年轻个十岁、二十岁,我就丢下家里没路用的那口子,跑去倒追你溜!]
这种近似性sao扰的口气,同样是过去身在都会里,绝不会有的[体验]之一。
[曜辉扬起唇,基于礼貌地说:[谢谢你这么看得起我,头家娘。我也很遗憾,没能更早认识你。]
闻言,霎时间笑得花枝乱颤的老板娘,大力地拍着曜辉的胸口,频频说:]喔呵呵~~铁老师真讨厌,戏弄我这个老欧巴桑,好坏喔!来、来,再送你两把葱,别人跟我要都没有,给你特别杀必死!]
好痛!曜辉悄悄地闪躲老板娘的[铁砂掌],心头嘀咕着豪豪怎么还不出来拯救自己的时候,噗噜噜的巨大引擎声响,如雷贯耳地呼啸着。当下,一辆名贵奢华的高级跑车以令人咋舌的超高速度,唰地疾驶过街道,并在不远前方的弯道处消失。
[又来了!]老板娘换上不高兴的脸色,迭声骂道:[夭寿死人骨头!那辆车每回出现都吵得要命!以前的王老爷子,绝不辉让家里人做出这么没常识的举动。一代不如一代,有这种后生晚辈,老爷子地下有知的话,不哭死才怪呢!我真替他感到难过!]
那辆车曜辉也有印象,在这样偏远地区出现同样招摇的车机会不大,车主是谁根本不必问。
[您认识王家人啊?老板娘。]
[岂止认识!我在囝仔时代,还常到[碧山庄]玩呢!不过,那也是王老爷子还在世,八百年前的往事了。]
叹口气,老板娘摇摇头说:[我也不是什么特例,我们镇上有谁不认识王家人?以前老爷子雇用镇上很多人做事。王家不是拥有大片山林吗?所以很需要人手植林、伐木,可是他到晚年健康状况不好,王家又没有人继承他做这门生意,渐渐地,工人也都散了。还留在镇上的人,都找到了其他事做。可是老一辈的人一讲到老爷子,还是很感念他,他真是个大善人。]
言下之意,好像现在的[王家人]并不怎么受镇上的人欢迎?
[铁老师,不是我爱多嘴,但我想你最好别跟现在的王家人走得太近。租房子是无所谓啦,可是……]老板娘左看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