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四年多前,霍然也是用同样一招败了吴叶,当时他笑着看向一旁的慕非,满目甜蜜。
慕非说过:“这一招由你来使,才是真的‘分花拂柳’了。”
如今,时过境迁,物是人非。
吴叶来不及收回掌力,只能竭力向旁边避了避,总算是躲开了心脉,可还是有半掌击在霍然胸前,他向后踉跄几步,眼看就要仰面倒下去,吴叶向前一跳,拽住他的手臂将他扶稳,额头上惊出一层冷汗,慌忙道歉:“小然,对不起!”
霍然微微一笑,脸色苍白,刚欲开口,张嘴便喷出一口鲜血来,他捂住嘴角,那暗红色便顺着指缝渗透出来,一直蔓延到手掌根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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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有何用6-2 ...
他摆摆手向吴叶示意自己没事,又指指自己身上的布袋,吴叶掏出几颗药丸来,霍然选了一颗服下,半晌没有言语,他闭目运转气息,片刻睁眼,吐出几口淤血,深深的吸了口气,终于发出声音道:“没大碍,别担心。”
吴叶欲言又止,只会说:“小然,是我下手太重。”
霍然伤虽然不算很重,却还是有些虚弱,声音明显中气不足:“小叶,你知道的,不干你的事。”
只是那招“分花拂柳”泄露了心事,一发不可收拾。
霍然道:“小叶,陪我痛饮几杯。”
吴叶道:“你有伤在身,今日必定不行,改日吧!”
霍然固执道:“就今日。”
吴叶沉默许久,最终点头道:“也罢!今日就今日!”
这一晚霍然喝了许多许多,石桌上下全是空的酒壶,他最终扑倒在冰凉的桌面上,手臂向前随意伸展着眼神迷离散乱。
大部分时间他都是自斟自饮,吴叶破天荒的没有劝阻他。最后,他勉强撑起身子,将最后一滴酒饮尽,再狠狠的把手中的杯子摔的粉碎。
他咯咯笑道:“我从今以后再不饮酒了。”他笑着笑着流下泪来,脸上纵横的shi漉漉一片,吴叶手足无措,只能轻轻拍着他的肩膀,霍然也不说话也不动作,只默默的流泪,shi了脸庞再shi衣襟,他也不抽泣也不哽咽,安安静静的连呼吸都异常平稳,只是眼中的泪怎么也止不住似的。
他从半夜时分一直静坐到太阳初升,吴叶担忧的陪了他整夜。
他觉得自己的眼底已经干涸,阳光让他的双眼针刺一般的疼痛,他觉得再也不会流下一滴泪来。
他站起身,取了一盆冷水,浸shi一条毛巾盖在红肿的几乎睁不开的眼睛上,将头稍稍扬起,面朝着阳光。
吴叶犹豫半晌,忍不住问道:“你当日为何要离开他?”
霍然轻轻一笑:“那我还能够如何?”
他想要的,我本来就给不了,不但如此,还会成为他的障碍。
他的所作所为我也无法全盘接受一一谅解,与其相互折磨不如有所舍得。
曾虑多情损梵行,入山又恐别倾城。 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只是舍得二字说的简单,岂能轻易做到?这三年来偶尔也会心存幻想,虽然竭力想要劝服自己打消荒唐的念头,可在不经意间还是会不由自主胡思乱想,譬如也许某日,那人会来到这麒麟山上,依然笑得嚣张而自大,朗朗道:“小然,我要定你的,怎会轻易放你走呢?”
这样的想法会带来瞬间的甜蜜,而后便像饮鸩止渴,痛的钻心剜骨。
想来自己也曾对他说过,别人都离开了,我不会离开你。
最后,不也把这温软的誓言抛弃了么。
一切恩怨爱会 ,无常难得久,生世多危惧,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从今以后,他有妻亦会有子,他能得到他想要的很多东西,那么自己,可否将这几年时光当做美梦一场?
从今以后,可否与爱无关?
两年之后,慕非整整三十岁的时候,他有了一对双胞胎的儿子。
光华教上上下下喜乐一片欢欣鼓舞,左护法一手一个,将两个襁褓中的小儿抱至慕非面前要他取名。
慕非看着两个孩子一摸一样的粉嫩小脸,沉yin片刻道:“那就叫慕锦慕瑟吧。”
他伸出手去小心翼翼的抚摸着孩子的脸颊,看着他们咂嘴睡的香甜的模样,忽的就想起某年某月某日,曾有个人挂在自己的肩膀上,乌黑的头发搔的脸颊微微的痒,那人说:“我们以后也要有个孩子,我们去领养一个,那孩子不必姓慕也不必姓霍,就叫做宁若好了。”
若能够宁静的渡过一生,也真可谓是很好了。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按照光华教一直以来的规矩,孪生兄弟中的哥哥慕锦成为少主,三岁之后将由左护法亲自教授。
吴叶陪着霍然在麒麟山上漫无目的的走着。霍然有一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