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大的痛苦,如果有爱人,哪怕只活一天,也是开心的。如果没有爱,那么就算活一百岁,也不过是熬日子而已……”
允浩凝视着这位残腿老兄,良久都没有说话。
“兄弟,多谢你的一杯酒,别在这里借酒浇愁了,能听懂离歌的人,自然有深爱的人啊……”
允浩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递到那残腿人手中,那人接了钱,点头谢过,下了楼朝前去了。
允浩留下酒钱,起身朝客栈飞奔而去……
有天回来时,本想直接去找在中,想了想还是先折到俊秀的屋中。
俊秀还没有睡,正在写什么东西,见有天来了,忙将纸藏在身后。
“还病着呢,怎么就写起东西来了?”有天有些心疼地想没收了他的稿子。
“想为你填个新词呢,写的不好,不给你看。”俊秀牵牵嘴角。
“把身子养好了比什么都强,可别弄这些伤神的事了。”
俊秀失落地侧过头:“连我唱歌都不喜欢了么?”
有天坐下来,拉起他手道:“我什么时候说不喜欢你了?可别胡思乱想的,你快养好身子,我们马上就要动身了。”
“动身?”
“是啊,我们马上就要回江南了。我本来想等你再养几日,能动了再走,可允浩哥那个脾气……唉,只怕这一两日就要走了。”
“哦……”俊秀垂下了眼睛,“有天,新词我也没写出来,今天想给你唱个鸳鸯锦呢……”
有天怕一会儿允浩就撑不住要回来,便道:“有空吧,我先去在中那边……”
俊秀点了点头,哀伤地看着有天走远。他摇了摇床头的小铃,那是有天预备着他不在的时候,让俊秀可以随时叫伙计的。
伙计进来时,俊秀问道:“一切可都准备妥了么?”
来到在中的屋子,有天轻轻唤了两声。在中迷糊着睁开眼睛,见进来的是有天,心里不禁失望。
“我帮你劝他了,但他太倔了,等他自己想通吧。”有天有些抱歉地摊开手。
“算了,他那个人我也知道,太麻烦你了。”在中下了床,走到桌边,“有天,不管怎么样,在中此生都辜负你甚多,在中想要高攀一步,与有天结为异姓兄弟,不知你可否赏脸?”
有天微笑起来:“好啊,在下求之不得,本来还想带上允浩哥的,但他那么糊涂,我们不带他了。只你和我,我这就去准备香案。”
在中笑着点了点头。
香案很快就摆在院子里,二人叙了年庚,在中大有天一岁,为兄长,有天为幼弟。在中将手腕划开,一串血珠洒在酒盅里,在中对天祝道:“金在中与朴有天结为金兰兄弟,从此将有天视为亲生弟弟,多加照顾,至死不变!”
有天也划开手腕,将血滴入酒杯:“朴有天与金在中自今日歃血结拜,从此敬在中为兄长,事事依从,谨守孝悌!”二人举杯相视一笑,将对方的血酒一饮而尽,在中擦擦嘴巴道:“从此在中却再不是孤单一人……”
“你本来也不是孤单一人的。”
在中回过头来,见说话的竟是允浩。允浩奔过来,一把将在中揽在怀中:“我却再不会放手,什么生死,什么道义,什么什么,都不如一个在中……”
有天淡淡地笑了一下,转身离去了。他的心里却并没有多少伤心难过,只有一丝淡淡的失落。在中说得对,如果没有一心一意,这样的爱要来干什么?他朴有天是爱金在中,但却并不会为了这个而失去自我。
允浩紧紧地抱着在中,在中闭起眼睛,将头埋在他的怀里:“你这傻子终于想通了么?”
“你也想通了?”
只两句话,为彼此考虑的一切变坦诚地摆在了对方面前。
从庭院到房间,他们几乎一直没有分开过。允浩把在中抱到床上,没有疯狂的拥吻,也没有激烈地爱抚,他们只是紧紧地抱着彼此,一丝也没有分开。
“你终于还是认了,你知道么?你每次无论清醒时对我多么不好,你睡熟时叫的可从来都是我的名字……”
“就因为这个你才坚持了下来么?”
“是属于我的爱,我为什么要放手?”在中倔强地皱起鼻子。
“是我不好,让你受了这么多苦。”允浩将唇放到在中的肩窝处,轻轻吻着。
“你是不好。上一代的恩怨跟你有什么关系?又关我什么事呢?明明心里爱死我了,却死咬着不松口,我就不信,你折磨我时自己不心疼……”
“让它过去吧……从今后,不管多少岁月,是长是短,我们好好爱着,好好走到底。”
“允浩,我想救有天。”
“什么?”
“我……很想救有天。我只能为他为做这么多,而且……如果有天对那个小倌是真心的,不要为难他们,要知道我们俩也走得很不容易。”
“救有天的事交给我吧。”
“你说相爱的人,如果一定要走,是先走的那个